日本總領事館。
辦公室裡,巖井英一頻頻接到日本各方打來的電話。
徐來敲門進來時,正好聽到他對著話筒幾近咆哮道:“憑什麼要我作出讓步?!”
“啪”的一下,巖井英一猛地掛掉電話,見了徐來,也只是揮手示意他先坐下。
這時麻田一郎從外地趕回來,進了辦公室:“巖井君,高層執意如此,我們......”
“你出去守著,我跟徐桑有要事相商。”巖井英一小鬍子一抖,手一揮,麻田一郎依言退下。
關上門。
巖井英一開始大倒苦水:“徐桑,我掌管著特工部門的各項經費的稽核及放,竟然還有人背後到處告我的狀!”
“一個剛剛建成的上海特工總部,就敢在我們頭上潑髒水?”徐來裝作很氣憤:“他們現在還沒成氣候,到時如果沆瀣一氣,那巖井君,你恐怕......”
“我怕?!”巖井英一煩躁得解開幾顆衣領釦子:“惹惱了我,非把那個什麼特工總部給炸了!”
看來他是動了真怒,徐來也只得順著他的心意說下去:“也許局勢沒有你想的那麼壞,更何況真要炸了特工總部,還要勞你動手?”
巖井英一面色才稍有緩和:“徐桑,還是你懂我。這些軍部的人就是狂妄。”
巖井英一隻是嘴上說說而已,可徐來是真心想炸了這個漢奸窩的特工總部,他這樣一說,倒使徐來有了理由,只不過這麼大個事,還是得從長計議才行......
“如今那汪先生在河內,不日恐怕就要到上海了。”徐來斟酌了一下,還是丟擲了這個不得不提的事情。
巖井英一雙手緊握:“國軍已經派人去勸戒汪,我們梅花堂的犬養君又帶人去那裡保護,這真是一出大戲。”
“如果總裁所派之人,勸戒不成,那會不會......”
“徐桑,我們只能是坐壁上觀,看戲而已。”巖井英一跟徐來傾訴了一下,整個人都感覺好多了:“軍部的人老是急功近利,也非我一人能左右局面,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徐來怕引起巖井英一的懷疑,也不好再深入交談下去,將帶來的一些關於報導汪“豔電”的轉載報紙樣品擱在桌上,趁機退出了辦公室......
越南,河內。
高朗街二十七號。
這是一棟三層西式樓房。
外面看起來十分普通,可只要仔細觀察就能看到暗處埋伏著許多持槍的黑衣人。
樓房裡,正在看報的汪先生,見有人進來,也沒感到意外:“谷兄,是他派你來當說客的吧?”
“說客不敢當,我只是來傳達他對您的關懷。”
與他私交很好的谷先生遞過一本護照過去:“他說:希望您去國外療養,您如果要對國事表主張,寫寫文章,電報,任何時候他都是很歡迎的。
且如果有病需要赴法國等地療養,可先送五十萬元,以後隨時籌寄。但不要在上海、南京另組織,免得被敵人所利用,造成嚴重後果。”
“.......我何嘗要過他什麼護照,他現在要我拿了他的護照,憑照拿人,使人侮辱我,拘禁我......”他怒斥著對國軍的種種不滿,將護照重重摔在地上......
重慶黃山別墅。
書房內。
回來覆命的谷先生將事情經過一字不漏講給面前的國軍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