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再還就是。
因是徐霽差人把信捎送到她這的,所以,此事自然還得再去同老夫人商量。
至少得告訴她一聲,讓她老人家知道。
顧老夫人聽後,也極欣慰。
“既如此,便叫你父親帶著易哥兒去吧。文人清傲,雖我們是侯門府邸,人家也未必瞧得上。所以,去了後,得禮數做足些,姿態放低些。”
這件事,還必須得顧呈硯出面。
他是寧安侯,一府之主,由他親自帶著兒子登門拜訪,名正言順,且也顯得對西川先生十分敬重。
但當顧明棠親自過去請示父親時,顧呈硯卻顯然並不把這件事放心上。
“這件事情,有你們母女和老夫人操持就行,何需非得為父出面?為父最近實在忙,怕抽不出時間來。”忙只是其中的一個原因,實則是顧呈硯並不想去見這些什麼大儒。
覺得他們身上有股子文人的窮酸氣,愛講究。
他不想同這樣的人打交道,也不想去聽他枯燥乏味的教訓。
別說是現在了,就是從前,父親兄長還在世時,遇到這樣的事,顧呈硯也是第一個要跑開的。
何況現在,他已是一家之主,凡事都是他自己做主了。
顧明棠聞聲,不免蹙了眉頭。心中對父親極是不滿,但卻仍要耐著性子。
“爹,您是一家之主,又是為弟弟請先生這樣的大事,合該您親自出面才顯得有誠意的。您若不去,這事怕是不能成。”
顧呈硯卻不太在乎,只說:“這個不成自然有下一個,也不是就非得請到這個什麼大儒的。想你兄長,當初不也沒請什麼名師大儒嗎?不也一樣學得好。若不是你們……算了。”
有些話顧呈硯也不想說了,既已過去,他也不想再提。
顧明棠卻覺得父親不可理喻,但她仍耐心勸著。或者,可以說是在求他。
“爹爹,您就為了易哥兒耽誤些功夫吧。此事不費您多少事兒的,女兒已經把需要準備的禮都準備好,您就出個面撐一下場子就行。雖說其他先生也行的,可既有好的可選擇,又為何非得去選個不好的呢?弟弟離家三年,本就對他有所虧欠,難道不該在這樣的事上給與補償嗎?”她已經極是耐著性子在同他講道理了,可顧呈硯不但絲毫愧疚都無,反而自己還惱火了起來。
“所以,你是來教訓你爹的?”顧呈硯說。
顧明棠就這樣望著他,一句話不說,目光沉沉。小小年紀的,倒是有幾分迫人的氣勢在。
反倒是顧呈硯,惱了沒多會兒功夫,看著女兒這副模樣,氣焰又驟然下去了。
他避開了女兒目光,只看向了別處去。再開口時,語氣不免也好了些。
“好了,這件事為父已經知道,你先回去吧。”顧呈硯開始打發她走。
顧明棠其實心裡很生氣,也對這個父親失望到了極致。但沒辦法,他是寧安侯,一家之主,只要她在這個家一日,就得受他的掣肘。
生氣無用,憤怒、發火也都無用,聰明的話,這種時候就應該籠絡他的心,以免在這種關鍵時刻他心又漸漸偏向邵氏母女那兒。
那她們母女之前所謀一切,就都白費了。
這樣想著,顧明棠心裡的火倒是漸漸消下去了些。
她想了想,便改變了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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