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這些年你也被家裡連累了,你受了苦了。”邵老夫人心疼極了,同時也想起了顧呈硯來,“寧安侯呢?那寧安侯夫人欺負你,他難道也不管的嗎?”
邵氏如今對顧呈硯也是滿腔怨恨,言語間自然陰陽怪氣起來。
“他?”邵姨娘冷哼,“他就是個沒根骨的東西,不能算個男人!他若能護著我,若能為昇兒做主的話,我日子也不至於過成這樣。我的這張臉,何至於會被岳氏那賤人給毀了?”
“顧呈硯……我真是瞎了眼了,竟會看上他。原以為他是個靠得住的,沒想到,他竟這樣的軟弱無能。我當初就該認清他的,他連自己的婚事都擰不過家裡,做不了主,我又能靠他什麼呢?”
邵姨娘一個勁朝母親抱怨,但有關自己所做缺德之事,卻是隻字不提的。
聽了女兒這樣的一番話後,邵老夫人不禁火冒三丈起來。
是的,她老人家也想到了當年。
其實當年她也並沒怎麼看得上顧呈硯,她嫌棄他整日不學無術,身無功名。比起他那兄長來,可是差遠了。
也是因為他這孩子在自己夫妻跟前太過殷勤,嘴巴又甜。想著好歹是侯爵府邸,且看他人雖不成器,但品性也不壞,又是巴著清兒的,便也就算了。
可沒想到,他們同意,顧家倒不同意!
那顧家夫人,寧瞧得上一商戶人家的女兒也瞧不上她的清兒,叫她如何不氣?
所以,當顧家同那商戶人家定了親後,她也立刻給清兒另尋了一戶人家。
只是可惜了,清兒還沒來得及嫁過去,家裡就出了事。
其實這些年她一直懊悔一件事,為何當年不能把婚期定得近些呢?為何非得要想著多留清兒兩年。
若是清兒能在家裡出事前嫁出去,那邵家抄家流放一事就同她無關了。
“好在,如今爹爹孃親都回來了,你爹爹也官復原職了,往後你在這京中,也有人給你撐腰了。”
邵姨娘自然想著的就是這個。
“娘您一定要為女兒報仇!也一定要幫著昇哥兒登世子之位。最好是能將那岳氏賤人趕走,女兒如今的身份,可不再適合當妾了。”
邵老夫人將她摟到懷裡抱著,並承諾:“當年你就是爹爹孃親的掌上明珠,如今自然更是了。你受了委屈,孃家自然給你撐腰為你做主的。”又給女兒擦眼淚,“快別哭了,如今邵家起復,你爹爹也官復原職,往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好,我聽孃的。”邵姨娘如個孩子般,撒著嬌靠在母親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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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兒子顧易回家後,岳氏本就看他看得緊。如今見邵家一家都回了京城,更是護兒子跟護眼珠子似的。
岳氏有錢,自花了大價錢僱了人到府上來,他們什麼事也不必做,就只保護著兒子就行。
如今顧明棠若說要再帶弟弟出門去,岳氏可能都不會輕易鬆口了。府裡倒還安全些,府外肯定變數多。
雖說明著暗著不知多少護衛保護著兒子,但岳氏也總怕會有意外發生。
當年,兒子不就是在上元燈節上,被邵氏買通的人抱走的嗎?
同樣的悲劇,她不想再發生一次!
但如今,顧明棠也自覺的不會再帶著弟弟出門去了。
除了怕他出事外,也是因為他要開始在家中跟著西席先生唸書,沒那麼多的時間了。
西川先生已經抵達京都。
前兩日徐霽有差人來給她捎信,並告訴了她西川先生如今的所在之處。大概意思就是,要他們帶著弟弟登先生的門拜訪,順便讓先生看一看弟弟。
顧明棠當然不想欠徐霽人情,但如果是能為弟弟好的話,這個人情欠就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