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殷殷很滿意越清宴安安靜靜的樣子,開始給他的傷口上藥。
越清宴能夠明顯感覺到,宋殷殷的不熟練和小心,她太怕弄疼他了,棉簽幾乎都沒落到他的傷口上,藥水自然也沒怎麼沾到他,這導致她一處傷口要反覆上很多次藥。
這對還鮮著的傷口是種折磨,可越清宴發現自己竟然不討厭她帶給他的刺痛,反而有點興奮,那些真切的痛感,說明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不是他的夢境。
面板感受到的痛和癢,都是她留在他神經上的印記。
代表她和他的關係不再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同學。
代表她對他獨一無二的關心和照顧。
越清宴呼吸放得極為輕緩,生怕自己動作過大,破壞了這一刻,或者讓她想要收回施予他的特權。
或許,他應該再找一個心理醫生。
看看大小姐曾經對他是不是受虐狂的擔心是不是終於成了真。
宋殷殷也意識到自己的操作可能有點問題,問越清宴:「疼不疼?」
她在越清宴身後,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幅度很小地搖搖頭。
宋殷殷哼了一聲:「疼了也不許說。」
這麼說,但她的動作更輕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殷殷把手裡的棉簽一丟,坐到床上:「好了。」
把指尖放到鼻子前,嫌棄地皺起眉,一股藥味。
但她手上的藥味再濃,也濃不過越清宴身上的藥味,所以宋殷殷毫不猶豫地要求越清宴穿上衣服一邊去。
至於那個被他咬過的發帶,就給他了,她才不要有他口水的東西。
宋殷殷這個樣子,把對人的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渣女演繹得淋漓盡致。
被驅逐的越清宴也沒說什麼,把襯衫穿好,但沒站起來,喉結滾了一下:「宋老師,讓我再坐一會兒。」
「為什麼要坐……」宋殷殷想到了什麼,目光下移,勾起唇,「越清宴,你不會是……了吧?」
她怎麼什麼都懂?越清宴感覺好不容易有些平息的燥熱又撲過來,側開臉,沒看她。
宋殷殷卻對越清宴有了興,靠過來:「上個藥你激動什麼?」
激動這個詞用得不可謂不貼切生動,越清宴難得沉默,又把臉轉過去一點,躲開她溫熱的氣息。
「為什麼會這樣呢?」宋殷殷彷彿拿到有課題的科研人員,上下打量著越清宴,聲音越來越輕,「是因為上藥很舒服嗎?」
越清宴閉了閉眼:「宋老師,你離我遠一點,好不好?」
「哦,開始叫我宋老師了啊?」宋大小姐的叛逆勁兒上來了,他要她離遠,她非要湊過去數他的眼睫毛,「越先生,你長大了,以前也沒這樣過啊。」
她意味深長的話音微微上揚,在這個情況下,無異於是對越清宴火上澆油。
越清宴被她逼得沒辦法,只能轉回頭看她。
靜了片刻:「你怎麼知道以前沒有過?」
宋殷殷和他對視幾秒,如果說有什麼是和以前不同的,那就是他現在看她的眼神,是從未有過,或者是她沒有意識到過的深邃幽暗。
宋殷殷收回目光,皺起眉:「越清宴,你以前也有過,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她想像了一下,感覺受不了,「你怎麼這麼噁心啊?」
在她心裡,越清宴一直是中二幼稚的形象。
她都沒注意過他的這些「成長」。
越清宴被宋殷殷罵別的都無所謂,但聽到她這麼說自己,靜了好久,才點點頭:「嗯,我噁心。」
他自己也覺得噁心,尤其是第一次發生的時候,對兒時的同伴,從小喜歡的人,竟然有那樣的生理反應。
但他控制不住,甚至當時都不知道它是如何發生的。
越清宴感覺自己好一些了,立刻站起身,要離宋殷殷遠點兒,但衣角被抓住了,他低頭看,宋大小姐一隻手抱著腿,另一隻手拽著他:「噁心完我就想走?」
她的語氣還是不饒人的那種,但越清宴知道,這已經是大小姐服軟的極限了,她覺得她剛剛說的話讓他傷心了。
越清宴沒再坐回床上,但也沒有掙開宋殷殷的手,就順著她的力度停在原地,眼裡還是帶著笑,用安慰小朋友的語氣安慰她:「我其實不難過,就是覺得自己有些下/流,大小姐只是幫我上個藥,就有了反應。」
「你跟我說這些幹嘛,我才不關心你難過不難過。」宋殷殷哼哼著,但手沒放,故意把越清宴價格不菲的定製襯衫衣擺拉長,「你確實很下/流,不過。」
她頓了一下,下足了決心才繼續,模仿著越清宴的經典油王語氣:「一流的我,配下/流的你正好。」
越清宴心裡那點陰霾因為宋大小姐的「模仿秀」蕩然無存,笑著問她:「這算是土味情話嗎?」
「土是土。」宋殷殷選擇承認前面的也不承認後面的,「但不是情話,你不要自作多情。」
越清宴點頭:「好,那以後情話就留給我來說。」
宋殷殷可不想聽越清宴正版的土味情話,又往他那裡看:「什麼都不做,就能不難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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