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兄弟，考慮到查禁司的這幫傢伙必須嚴加管束，在第十殿下還將設立一個宣教司。名為宣揚教化，除此職能之外，還能內部監察查禁司所有不法及違規行為，在轉輪王未任命之前直接向三王會議彙報。我們商議下來，決定推薦你擔任宣教司都司一職！”
宣教司？都司？其實我預感到東方朔想要向我徵求的意見就是前往第十殿履任新職位，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第十殿的重要性。
就現在陰曹地府的現狀分析，除了三王會議和陰曹司陰兵部隊的鬼差外，手中權力極大的衙門在我看來也就第十殿了。
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讓我前往第十殿履新我能猜測到，但讓我擔任宣教司都司這麼地位崇高的職位確實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都司，這在陰曹地府屬於非常高的中高階幹部了，撇開權力大小而言，這級別確實不低。
我撓了撓腦袋，似乎還沒在這種驚喜中反應過來，問道：“包大人，東方兄，讓我擔任宣教司的都司合適嗎？”
此時，還不等東方朔言語，包大人首先開口，說道：“馬使者，準備推薦你擔任宣教司都司一職，實則經過深思熟慮。我們覺得，樂土教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所有陰曹地府原本的鬼民都沒辦法保證不會被樂土教所侵蝕。思來想去，整個陰曹地府也只有你最不可能被樂土教侵蝕。”
嗯。與我想的一樣。酆都大帝哪怕再有能力，再能許諾各種美好未來，再能畫更大的餅，畢竟這一切都只限於陰曹地府之中。我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活人，雖然也時常往來於兩界，可陰曹地府再美好，絕對比不上人間的快樂。我所擁有的作為活人的好處，是哪怕神通廣大的酆都大帝都沒辦法許諾的條件。
如此說來，並非我不能夠被策反，而是要策反我的代價在陰曹地府之中根本就不會存在。對於所有的陰曹地府鬼民來說，我算是真正的無欲則剛。
這麼分析下來，我倒是非常適合幹這個行當，雖說不是對陰曹地府的絕對忠誠，但肯定不會被樂土教所收買。
雖說宣教司不同於查禁司的大權在握，可畢竟也是一個炙手可熱第十殿內的下屬機構，大家眼紅不過來。何況都司這樣高的職位，若是由我擔任，難道沒有阻力嗎？原本我以為是讓我擔任查禁司內的普通鬼差，或者稍稍有點小權的差官，可現在一下子拔高到都司的位置，實在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我總覺得這種推薦困難重重。可是，聽包大人和東方朔的語氣，又似乎我擔任宣教司都司的職位已經是十拿九穩。
若是現在我就將自己當成了未來宣教司都司的身份，事後受到阻力沒有履新成功那也並非出乎意料。
我猶豫著問道：“包大人，東方兄，若是由我擔任這個職位，我肯定好好幹。只不過這麼重要的職位，難道不會是眾人眼紅的肥缺嗎？”
舉個例子，這第十殿就相當於明朝的特務機構錦衣衛。實際監察百官，抓捕辦案，嚴刑拷打的工作由內部的北鎮撫司擔任。北鎮撫司有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詔獄”。在第十殿中，這查禁司就等同於北鎮撫司。宣教司擁有一定的內部督查之權，相當於南鎮撫司。宣教司的都司就相當於南鎮撫司鎮撫使。雖說沒有對外的極大權力，可也畢竟是內部督查的要害部門，所有想要大權在握的人，都不會任由這可能掣肘的職位落入他人之手。
東方朔的嘴角浮現出一道老謀深算的微笑，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是讓我防下所有的擔心，說道：“第十殿這個要害部門，自然是樞密之地。不過就因為是重中之重的衙門，手握極大的權力，也就不可能成為一家的前門後院。三王會議已經確定，由江充擔任查禁司都司。他是第一殿的人！”
江充就是漢武帝時期，引發“巫蠱之禍”的那個繡衣使者，他和東方朔是同時代的人。看來同時代不同陣營的人，始終互相之間都會更加關注注意。
這麼說來，第十殿暫時大部分的大權已經毫無疑問進入了第一殿秦廣王的口袋裡。
東方朔這麼表述那我就能理解了。
所謂權力的平衡和分配，既然三王會議能最終確定秦廣王手下的另一個歷史奸惡之徒成為了查禁司的都司，那宣教司的都司一職，毫無疑問是最為交易的籌碼讓渡給了包大人一派。
東方朔接著說道：“所以推薦你成為宣教司的都司，基本沒有懸念了。”
剛說完，東方朔不由自主地得意一笑，笑得很詭異，大有一種暗自得了便宜的感覺。
面對我疑問的表情，東方朔解釋道：“原本只要是包大人提議任命的官職，哪怕已經基本確定大概的人選，第一殿總有百般的藉口拖延或者質疑。不過這次，在三王會議中包大人絕對推薦你單位宣教司都司一職，秦廣王非但沒有提出異議，還立馬同意了！”
東方朔流露出玩味的笑意，頭微微向我一抬，問道：“你知道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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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自從大鬧第一殿之後，我的名聲已經傳入秦廣王的耳中，他攝於我的淫威，不敢對我任命的提議提出異議？
當然，這都是我自我的意淫。我實在不知道秦廣王為何對我這麼特殊。
我搖了搖頭，等待東方朔解惑答疑。
東方朔那張古哥的帥臉，愈發湊了近前，說道：“我們分析雖然未必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但也實在有所忌憚。因為第一殿掌管孽鏡臺，但根本查不到你任何的新魂記錄，可能以為你背景深厚這是其一。畢竟與你沒有太多的利益衝突，沒必要多生時段。其次，雖說宣教司有監督差查禁司的職責，但有職權和能不能使用職權又是兩回事了。可能他覺得查禁司那麼多歷史狠人在，你原本只是一個幫訟使者，根本不能對有查禁司有太多的影響力。”
這話的意思我聽懂了。第一因為我的背景未知，也沒有明顯的反對必要，第二秦廣王認為我根本挑不起宣教司的大梁。若是不能讓自己人佔著宣教司的職位，讓一個不見得有能力的人物佔著，也畢竟不是壞事。這樣一來一舉兩得，查禁司掌握在自己手中，而包大人推薦的人還未必能起到作用。此消彼長。這一局，秦廣王自然認為自己做了一筆賺錢的買賣。
艹！看扁了我。不過仔細想來，也很有道理。那些個歷史上特務機構的人，個個是大凶神、老油條、手段老辣，鬼點子層出不窮。
與他們過招，我確實還嫩點。不過慢慢來吧。我先韜晦著。
只要宣教司有督查查禁司的職權，畢竟現在衙門剛剛設立，權力的大小和範圍還不是靠人爭出來的！
我信心滿滿。
“你們放心吧，我努力不拖後退。哪怕查禁司再強大，我也得往裡摻沙子。”
包大人和東方朔聞言，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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