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樂絲的嘴中始終罵罵咧咧,各種髒話連篇。髒字們捎帶著似乎把棒子和腳盆雞都罵進去了。
兩個都樂絲的鐵桿翻譯漢奸式地左右安慰著,似乎他們的爺一旦發飆,後果不堪設想。
此時,其中一個棒子洋文通譯對著金泳大大聲嘰裡咕嚕說了一串棒子語。
瞬間金泳大臉色赤紅,暼了一眼一言不發的世宗大王,也回了一句棒子語。看那表情和音量似乎是在回懟。
我假裝作出安撫眾人的手勢,示意大家以和為貴,但口中卻說:“老金,說什麼呢?”
金泳大氣呼呼地說道:“我們偉大的祖國怎麼會有這樣的棒奸?他居然讓我把你們的話翻譯成棒子語,由他轉翻洋文。說實話,我也聽不懂。我要是聽得懂,我也不會給這個蠢貨翻譯!”
此時此刻,我與東方朔依舊擺出一臉懵逼的狀態,凝望著都樂絲,似乎在說“怎麼了?怎麼突然不談了,你們倒是繼續談啊。”
都樂絲紛紛地起身而走,頭也不回。
那個棒洋翻譯扔下了一句棒子話,也和另一位通譯緊隨而去。
金泳大朝著地面吐了一口唾沫,說道:“蠢貨。居然還說沒有洋鬼子在,不允許我們私下談判!”
此時世宗大王和腳盆雞族長不情不願,略顯無奈地站起身,似乎也正有走的意思。
當奴才當久了,確實已經習慣了唯唯諾諾。他們的爸爸不讓他們單獨談判,也只能遵命行事。
沒辦法,我們也只得離開。雖然什麼核心問題都沒有談到,但至少能再拖一段時間。不過他們之間的裂痕至少已經產生了。
我對河世宗大王和腳盆雞族長說道:“可惜。因為沒有通譯,就沒能順利談判下去。其實我們已經想好了許多退讓的方式,只不過還未來得及說出來。
可惜啊可惜。你們二位,在族群中人望頗高,如果真有想法,可以直接和隱私談。從你們各自的利益出發,說不定談判的結果更適合你們各自族人。你們跟在那洋鬼子身後,何必呢?
今天看來,他也不過是利用你們背後巨大的民眾支援。如果談下來,他能完全考慮你們自己的利益嗎?大家都知道,談判總有捨棄,到時候說不定捨棄的就是你們的利益。
你們真不該跟著他鬧騰。萬一談的攏,好處大頭是他的。萬一談崩了,流血犧牲的可是你們的族人。他一條爛命能給那麼多無故煙消雲散的百姓償命嗎?
陰司也不是不給你們自由。那還不是為你們著想。其實陰司的各位大人早已經想給你們自由,可這不可操之過急。如果給你們自由,那麼其他坊也應立即自由。如果對你們特殊對待,那麼其他坊都會將仇恨引發到你們身上。
知道為什麼給你們單獨一個外夷坊且不多加干涉嗎?你們也知道,我們中土人數眾多,如果不把你們用外夷坊保護起來,你們覺得你們還能守住這片獨立的小王國嗎?也正是考慮這一點,所以才允許你們將坊門城樓修得更高。這都是為了考慮你們。你們放心,關於自由的事情,陰司也將會逐步開放解禁,要有耐心啊。此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此外,你們想想,現在在這外夷坊內,你們算是獨立王國,你們各自族長身份也能團結一致。如果過早自由出入,也不便於你們族內各自的管理啊。你們好自為之吧。”
這麼長的一段話,自然由金泳大和李朝陽分別同聲傳譯給兩位族長。
既然不能談,那我們也只能先行離開。其實對於這兩個族長來說,鬼民的自由有什麼好。一旦放開了,你們還能不能這麼有力地領導自己的族人還難說呢。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一旦全面放開解禁,那還不是在陰司的領導之下,可他們族長對於坊內的族人卻已經沒有說一不二的威信了。
都見過世面了,還能都聽你們的嗎?
正當談判場所的大門之外,將要離別之際,收繳武器的小鬼早已恭恭敬敬地將扣押的武器呈送李朝陽面前。
忽然,腳盆雞族長瞪大了眼睛,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口中連續說出幾句“喲西!”
邊說著,居然還不講禮貌地自顧自伸手輕輕撫摸著李朝陽的那對太刀和脅差。
隨即出現了令人詫異的一幕。
腳盆雞族長一直保持九十度的彎腰姿勢,手腳筆挺,在與李朝陽的對話中,一張猥瑣臉越來越紅的像個屁股。
最終聊著聊著,居然還雙膝跪地,一副電視中那種腳盆雞人謝罪的姿勢。
李朝陽倒是不卑不亢,居高臨下地似乎在指點著什麼。我只聽到腳盆雞族長口中一連串的“嗨!”
最後,話說完了,李朝陽居然解下了腰間的唐刀,單手遞給了腳盆雞族長。腳盆雞族長非常虔誠,雙手接過,口中連著說著“阿里嘎多鍋砸衣嘛絲”。
去時的路已經非來時的景象。來時周圍的鬼民緊張萬分,分開的小道狹窄無比。此時,看到兩個族長都是恭敬祥和的姿態,周圍的鬼民也緩緩舒了一口氣,分開了一條寬敞的通道,誠心送別我們。
我已忍不住,問道:“老李啊,你們剛才聊什麼呢?怎麼就這麼跪下了呢?怎麼就把佩刀給了他呢?”
李朝陽也是笑臉滿懷,說道:“巧合。這個族長叫東鄉大正。他說他家裡的祖傳道具都有我佩刀一般的圖案。後來他對了一下家中傳承,可能他是二郎的後代。”
“哦?”我和東方朔都驚訝感慨。這麼說來,李朝陽弟弟的後代,就是這個腳盆雞的族長?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李朝陽繼續說道:“我大大訓斥了他一番。他又確有愧疚之色。我告訴他,那把刀是我在中土一生榮譽的寫照。既然現在在陰曹地府中土之地,我就送給了他,希望對他鞭策勉勵,讓他重現當日榮光。我告訴他,如果他能成為一個英雄,我就將太刀和脅差也送給他!”
“那接下來?”我和東方朔又一次異口同聲的問道。
李朝陽微微一笑,似乎成竹在胸,說道:“東鄉後代,有了今日成為洋鬼子走狗爪牙的恥辱,也只有他自己去洗刷。對我們東鄉一支來說,尊嚴和家族榮耀高過一切!”
一路暢通,坊門一開,我們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外夷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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