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這次在陰曹司衙門前的戰鬥，雖然規模極小，傷亡不大，但也摸準了對方最為詭異的特點……來去無影無蹤。
一支戰鬥力極強的隊伍，又能靈活出現或撤走是最為棘手的情況。
這說明即便他們的人數不多，但總能集中力量出現在陰司防衛最為薄弱的地區，造成一擊斃命的態勢。更恐怖的是，似乎因為他們鬼魅一般捉摸不透的形態，陰司的武裝應該很難抓住或者徹底消滅他們。
相互比較之下，陰司的隊伍在戰鬥力、靈活性等方面全面不如對方。
即便紙面上看來，在人數方面較為佔優，可是面對酆都城及城外大量需要防守的地方，陰司的兵力已經完全捉襟見肘。
正規部隊只有一個陰兵第一師，算上三個步兵團和李定國的騎兵團，總共也就四五千人。
雖說人數也不少，可面對酆都城及與其師部所在地寒冰嶺之間的廣袤地域，一旦處處設防，這四五千人原本不甚多數的部隊就徹底散落四處了。
更何況作為野戰部隊，原本就應該在城外以運動戰為主。
現今，因為陰曹司襲擊事件的發生，陰曹司停止職能，大多數的第一師陰兵已經徹底回城淪為了城防部隊。如此一來，城外確實空虛了，並且陰兵第一師的野戰威力也徹底受到了限制。
衙兵？即便是人數最多的第一殿衙兵也沒有獨自防守一方的能力。何況，陰曹司被偷家，難道第一殿不會被偷家麼？第一殿可是秦廣王的老巢。迫於現在的現實危險，第一殿衙兵必然會在洪秀全的率領之下回援防守第一殿。
算來算去，陰司現在面對的局勢非常急迫。數來數去，那麼點現成的兵力實在做不到保證整個陰曹地府的安全。
不過轉念一想，如同無臉鬼一般的存在應該並非多數。否則，如果擁有哪怕一百個無臉鬼，一個分裂成七八個，這將近千人的強大隊伍，隨時隨地往來出現在酆都城內外各個防守薄弱的地區，早就將陰司的武裝揍得七零八落了。
也許，對於陰司來說，這是唯一值得慶幸的好訊息了。
因為我的存在，無臉鬼應該是吃了一個意想不到又不小的虧。如果他確實是透過自身的靈體能量而分裂出分身，那麼三個分身的消滅應該也同等削弱了他自身一定比例的靈體能量。
我賭他們不會再第三次出現。
剛剛的喊殺聲引來了四處來援的陰兵。我覺得暫時應該是稍稍安全了，我準備即刻回去宣教司，詳詳細細地整理一份相應的報告。
在這份報告中，詳細記錄本次事件的經過，及無臉鬼展現的特點及關於他們身份的我的猜測。
不久之後，陰曹司外發生的一切必將傳遍全城。作為其中唯一親身經歷的高官，陰司必將親自向我瞭解相應的情況。
可是留給我的時間也不多了，這個夢境馬上就要結束了。如果陰司想要傳召我的時候，我不在，久而久之總會增加暴露我身份的可能性。
我已經籌劃好了，以外出探查為藉口，但是留下一份詳細完善的報告。這樣的做法，也能暫時安撫陰司可能出現的，急需傳召我的迫切想法。
暫時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要是報告無法按時完成，也只能想辦法，無論如何葛忠惠都要跨界一趟，以便在陽間互相的溝通聯絡。
對於我的離開，那些個一起參加戰鬥的陰兵顯然非常不捨。透過這場戰鬥，我顯然成為了他們的支柱、主心骨。似乎在他們的眼中，那麼多趕來援助的陰兵戰友，還沒有我一個人來的可靠。
面對他們期期艾艾的眼神，我只能出言安慰，交代他們注意事項，並且安慰他們，至少據我判斷，那個無臉鬼應該不會再出現第三次了。
如果再次出現，他們必須切記，若無臉鬼集中力量不分身，則團團將其圍住，保持距離。雖然不能將其輕易擒獲，但也不能魯莽上前。最好就是保持著距離，用弓弩還擊。
雖然恐怕弓弩未必能傷得了他，但也可以從一定程度上遲滯他的活動。
我告誡他們，放棄生擒的幻想，只要能保證自身的安全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如果無臉鬼分身，在四處援兵到來後，倒是可以一戰。雖然依舊要付出一定的傷亡，但畢竟現在陰曹司門前已經不止一個排的兵力了。
無臉鬼已經損失了三個分身的實力。分身太少，無法應對四周大量的陰兵，分身太多，自然也相應削減了自身的實力。所以當然可以一戰。
這群陰兵認真地聽講著。看得出來，他們已經將我說的每一句話當成了鐵律。陰兵們聽從上級的命令，可更服從強者。
雖說趕來的援兵當中不乏一些低階軍官，但這些個警衛營的陰兵似乎根本不把普通陰兵軍官放在眼裡，自顧自地認真聽從著我的交代。
當陰兵援兵越聚越多，則當然紛紛打聽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誰？你說那個都司這麼威猛？”
“哪個？就這個？”
“原來是他？”
“他是誰？”
“你沒看他身後揹著的鐵鞭麼？據說在城北靈湖邊……”
“難怪這麼勇猛啊，天神下凡一般。”
這些讚歎我也只在離開時聽了一耳朵，也無暇細聽他們是如何誇獎吹捧我的。不過似乎添油加醋的描述也莫名其妙多了不少，什麼一人一鞭對抗陰兵和衙兵聯手的情節也出現了。
在陰兵們敬仰的目光中，我揚長而去，只帶走了一片塵埃。
城南距離第十殿還有很長的距離。為了抓緊時間待會爭取一氣呵成我的報告，我只能利用路途中的時間詳細打著腹稿。
陰兵師的擴建已經刻不容緩了。我想曾經候補軍差學堂的同學們應該只能提前畢業了。不過反正他們都是經年老將，並且個個都是能在戰鬥中學習的人物。
一個陰兵師確實太難獨自應對現在的局勢。別說是第二師，我看第三師都應該趕緊組建了。
此外，陰曹司的事情必須儘快解決，不能無限期懸而不決。陰兵始終不能替代陰曹司的職能，陰曹地府永遠都少不了陰曹司這個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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