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暗衛早已埋伏在正屋四周,只待賊人靠近就能就地擒拿。但因王妃要活捉,不得不謹慎對待。
絮兒聽著屋外動靜,悄聲問:“是秦利真?”
李辭搖頭,“不像,腳步輕盈像是練家子。”
須臾聽見一陣開門聲,走進來一個女人。藉著幽微月光,絮兒看清來人險些叫出聲。
居然是金枝!
但那腳步聽著不像。金枝的腳步是輕盈細碎的,這人的腳步輕是輕,能聽出來邁步沉穩。
來人直奔向床,在月光裡舉刀劈砍下來。
李辭抽出床頭的劍迎將出去,“嘶啦”一聲割破紗帳,露出他鷹一般凌厲的眼。
刀把一橫,將閉眼的金枝撞到一旁,得以看清她身後藏著的人。果然是她那險惡的“娘”。
金升媳婦先是一驚,倏地蹲下一躲。潛伏隱春園幾年,竟不知齊王的身手如此了得。
她雖是身手敏捷,不想還是晚了一步,只聽頭頂“嗖”的一聲,髻給劍挑落。
頓時亂散開,形同厲鬼,在幽暗月光裡猙獰笑著。
很久沒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這使她興奮。
她弒殺,使的雙刀。兩手轉著刀就往李辭身上攻。
李辭使的長劍,因身手迅捷,加之丹田力量足,使她近不了身。
絮兒忙下床去看金枝,指端探得她還有鼻息,只是被人打暈過去。便將金枝抱到床上躺好,抄起兩個茶杯就往金升媳婦腦袋扔。
“乓乓”兩聲,砸得金升媳婦後腦略暈。這才注意到絮兒,立馬撲來砍她。
絮兒不會刀劍,只會搏擊散打,這種場面用拳頭多少有些吃虧。李辭立馬轉到書案,從畫缸抽出一柄劍丟給她。
絮兒第一次用劍,手感陌生且沉重,但重不過啞鈴。
她略揮兩下感受力道,緊張且興奮。
背身貼到李辭身後,笑了笑,“王爺,我不會用劍,誤傷你別怪我。”
李辭也笑,“不至於,這樣的貨色傷不了誰。”
金升媳婦怒從膽邊生,這兩個小混蛋居然敢瞧不起她!
她噔噔兩下踩榻騰空,雙刀向絮兒重重劈下。
絮兒彎腰向後一倒,持劍頂住了她的刀。
李辭順勢繞到她身後,一個掃堂腿將她鏟翻在地。
金升媳婦就地轉個圈,翻身起來。用寸勁從掌心推出一把刀直飛向絮兒。
絮兒閃身一躲,那刀“噔”地扎入多寶閣架子,刀面藉著月光,反射寒光映到絮兒嬌顏玉色的臉龐。
那櫻桃丹口淡淡笑著,是嘲笑。
金升媳婦心火爆,就要去架子奪刀,還未及觸碰,絮兒一拳砸在她鼻樑,“當”的一下,鼻骨斷了。
鼻腔淋漓流下鮮血,金升媳婦橫手一抹,笑得益興奮,單刀直接朝絮兒殺來。
絮兒用劍不得法,只顧隨意亂揮,李辭拉她掩在身後,以長劍應對。
見金升媳婦且戰且退,絮兒順手摸出皇后賜的沉香數珠扯斷,一股腦灑到她腳邊。
金升媳婦踩到圓溜溜的珠子,腳底打滑,七歪八歪折騰兩下,被李辭一腳踹倒在地。
眨眼之間,李辭冷的劍已比在她脖間。
那金升媳婦見被人生擒,只怕下場不好,想咬破齒間的假死藥。
絮兒早有預料,把自己還沒洗的羅襪塞她口裡去了。
須臾光線亮起來,李辭點著火摺子居高打量金升媳婦,就像看一隻螻蟻。
絮兒以劍指她,正要詢問,那金升媳婦知道活不成,對著她的劍刃就往前抵,很快脖子被劃出一道深深的傷痕,滿溢鮮血。
絮兒沒見過這樣的瘋子,嚇得一退。
金升媳婦作勢要揚石灰粉,剛摸了摸腰間,卻現袋子不知什麼時候掉了。
原是她騰空劈砍那一下,絮兒彎腰時順手摘了去。
趁她分神,李辭一腳將金升媳婦蹬翻在地。腳尖踩在她心口,用力轉了轉。
“噌噌”利落兩劍,將金升媳婦左右掌心刺穿。
從此她便是廢人了。
金升媳婦眉間皺成一團,臉上滿是斑駁血漬,笑容淒厲而詭異。
死在高手手裡,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