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劇情中,在白日裡一通威脅之後,雖然原主答應了袁綏,但他並沒有完全相信她的話,於是連夜抓了和宋家關係一向很好的蘇家少爺。
此人正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蘇鶴予,字獻秋,正是原主消散之際最愧對的那個男人。
而她本該是他的妻。
可先帝貪圖美色,頒佈了新的律例,朝臣之女不可私通婚姻,必須過先帝的選秀或者准許文書才行。
原主就是中途被看上了美貌,才入了這深宮中。
所以她大抵是應該有愧疚的。
蘇家是書香世家,幾代人都入翰林院專與書紙筆墨打交道。
蘇鶴予更是蘇家這幾輩人中最有建樹的才子,年僅十六歲就被先帝看中擢升為寶文閣掌事,那副風流溫潤的模樣更是被全京城中無數少女芳心暗許。
沒想到卻被袁綏隨便找了個罪名抓了起來,為了逼迫蘇父供出宋家的罪證,但最後卻無果。
不能歸順的,便只能誅滅,於是袁綏便派人刻意在蘇家搜出了他提前準備好的罪證,用莫須有的罪名將蘇家上下悉數誅殺了。
而已經被關進司禮監的蘇鶴予,一夜之間就成了罪臣之子,還成了個尷尬的存在,後被袁綏下令受辱刑,罷黜官職,淪為宮中最下等的閹人。
而明日恰好就是蘇家大變的日子。
這次,她要盡力救下他。
夜半,蒼穹之上月色被那滾滾而來的烏雲遮掩著,窗外秋風拂過拍打著窗欞發出細微的聲響。
宋知梔睡得並不安穩,似乎是腦海中殘留著原主的恐懼。
夢中的袁綏背對著大殿的門,外面電閃雷鳴,那閃過的電光照著他那張恐怖陰沉的臉,手裡拿著那泛著銀光的長劍。
她絲毫動彈不得,驚恐地睜大了眼。
“滴答——”
“滴答——”
劍刃上的血珠滴落在地上,被淅淅瀝瀝的雨聲掩蓋著。
她捂著脖子滿手鮮血。
畫面突然一轉,她看到蘇鶴予那清秀的俊臉上滿是絕望,被壓著胳膊跪在那窄小的長凳上,院子裡破敗不已,滿地未曾融化的皚皚白雪。
面前站著袁綏。
他坐在上面唯一干淨的地方,居高臨下地看著凳子上狼狽的男人,語氣清淡又惡毒。
“既然已經是個閹人了,根據宮裡的規矩,應當去衣杖斃。”
輕描淡寫地說完後再揮動了指尖。
隨後蘇鶴予在那羞辱和杖刑中咬著那塊塞在嘴裡的白布,血染紅了那骯髒的布,最終那奄奄一息的呼吸都徹底消散。
上面嗑著瓜子的男人才拍了拍掌心的灰塵,站起身準備離開,卻突然看向她的位置。
那陰沉詭異的俊臉在黑夜與白天,電閃雷鳴和烏雲密佈之中不停地轉換著。
“呼——”
宋知梔猛地睜開眼,輕微在昏暗中呼吸著。
“統子,我真的不能殺人嗎?”
此時她感受到了些許來自原主內心的緊張,心中只覺得疲憊。
如果能殺了這個對自己最大的威脅,估計那刻入骨髓的恐懼就會自覺消散。
【不可以哦,宿主,而且說不定他還是終極反派呢~】
“好吧好吧,有沒有什麼安眠藥,我只想好好睡覺。”
【有哦,宿主,只要100功德點就能得到哦,香夢散,只要一顆就能陷入深度睡眠哦~保證只做美夢不做噩夢,不靈不要錢!】
腦海中的機械音突然變得亢奮起來。
“只做美夢我怕我身體遭不住,還是算了。”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匆忙的腳步聲。
“太后娘娘呢?”
“已經睡下了。”
門外是小翠和守夜的小環細微的交談聲。
小翠晌午的時候就被派去盯著司禮監了。
如今那小丫頭半夜來報,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