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小慶子,你怎麼……”
“砰!”
宋知梔掌心鬆開了女孩的唇,目光從門口窗紙洞口的方向望去,兩個小太監隨著那房裡緩緩流淌在空中的迷煙吸入鼻腔,身子突然柔軟無力。
這是宋知梔剛到這值房時,刻意扔進去的迷煙,如今恰好已經發揮了作用。
尖細的聲音響起,話音未落,兩人就紛紛倒在了地上,在昏暗的燭光下,發出沉悶的聲響。
片刻,瞧著那兩人一動不動合上了雙眼,她才緩緩推開了門,手下意識往後朝殷時寧的胳膊拉去。
就這樣,她們悄無聲息地將兩個小太監的令牌給順走了。
這迷煙是她這幾日偶爾派人從醫官局取的藥材混合調製的。
原劇情中原主會些藥理,入宮更是帶著宋家秘製的錯春香,給先帝想要臨幸她時用,才保全了自己的身子,還不被發現。
所以區區迷煙,更是不在話下。
此時已經入了夜。
路過司禮監時都已經熄了燭光,只有些許白瓷底座託著的宮燈照亮了昏暗的甬道。
再經過銀作局,就到了正武門。
宋知梔緊挨著女孩佝僂著腰走在長又暗的甬道上,視線餘光忍不住朝裡面瞥了一眼,那間屬於蘇鶴予的屋子,還亮著昏黃的光。
“太……知公公,你想去看看他嗎?”
殷時寧話到嘴邊四下張望,巡邏的守衛快要到跟前,她才轉了個彎,改掉了稱呼,目光也隨著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垂落在自己那不合腳的黑靴子上。
與此同時,她拽了拽身側女人的袖子,暗中提醒著那危險的靠近,心中更是緊張萬分。
在皇兄登基之前,她是父親嬌生慣養溺愛的小帝姬,從來沒有做過這些偷雞摸狗的事。
更別說觸犯宮忌。
如今雖然害怕,但挨著那從容的女人,突然覺得緊張少了些,好奇心多了些。
雖然還挺顛覆她曾經的觀念,但若她繼續守著規矩,估計那些太監宮女還是依舊看不起她,說不定她現在都活不過幾天。
殷時寧袖子下的指尖蜷了蜷,內心似是做了某種決定般。
片刻那些腳步聲與她們二人擦肩而過,女孩心中才驀然鬆了口氣。
那心中高高懸起的石頭還未落地。
“站住!”
身後巡邏的守衛就叫住了他們兩個。
隨著那高亢的聲音落下,宋知梔的後背瞬間僵直了起來,扯了扯一旁女孩的袖子,低聲安撫著。
“別怕。”
隨後才顫顫巍巍地轉過身,諂媚地抬起頭朝著那巡邏守衛憨笑了幾下。
“你們兩個是幹什麼的?”
“回大人,奴才們是奉著御膳房掌事的命令,出宮接運食材。”
小臉泛著黃,身子骨瘦如柴的“知公公”老實地回答著,但穿著那銀色甲衣的領頭卻是蹙起了眉頭。
“往常不是小慶子嗎?”
他在這正武門守了許久,自然認識經常出入宮門的下人們。
那犀利的目光正打量著她們兩人,試圖發現些什麼,下一秒就被女孩糊弄的話又給打斷了思緒。
“慶公公最近犯了錯,掌事最近鬧心,就派了奴才二人這幾日當值。”
“原來如此,掌事的令牌呢?”
那高大威猛的頭子沒有過多懷疑,蹙起的眉頭也很快鬆開了,自然而然地上下打量了她們一番才收回了視線。
宋知梔扯下了腰間藏青色的令牌,雙手恭敬地遞到了這頭子手中。
他視線打量了一番才將她們放走。
蒼穹之上圓月懸掛,那束清冷的銀光打在青石磚甬道上,將影子拉的很長,很暗。
兩人又在正武門說了遍一樣的託詞,就被順利地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