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敢!”
穿著白色中衣的男人震怒地站起身子,直接抽出了床尾處挨著窗戶的那把被架著的劍,往門口走了幾步。
有種提刀要立刻將顧南敘劈死的架勢。
原劇情中的背景交代中,父親身邊只有孃親一個人,後院裡連個多餘的妾室都沒有。
宋家也只有她和兄長宋嘉丞兩個孩子。
原主從小也是被溺愛著的,哥哥的寵愛和爹孃無微不至的關心,所以她是在愛中被澆灌長大的。
所以便養成了霸道的性子,想要的東西都要不擇手段地得到。
“兄長,莫要衝動,他如今奉命調查宋家,你要是真去找他了,不說你那三腳貓的功夫殺不了他,還會被那人抓住把柄,他自然也就知道我偷偷溜出宮,到時候數罪併罰,宋家才是要大難臨頭。”
在男人氣憤不已地正要提著劍開啟門時,坐在身後床邊裹著被子的女孩吸了吸鼻子,語速有些快地阻止住了他的步伐。
宋嘉丞硬生生地卡在了那一步之遙的門檻前,心中的鬱悶和怒火就這麼被憋著,無處發洩,連那雙眼尾都染上了猩紅。
“但也不能這麼便宜了他吧!知知,他這麼對你,你還要替他說話!?若是讓爹孃知道了,他們也一定支援我去殺了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男人咬牙切齒地說著,擠出的字眼隨著氣息的凝聚,變得越發憤恨,像在咀嚼著那男人的皮肉般 ,抑揚頓挫的尾調滿是恨意。
他才不怕那男人的武力值,只在乎這男人叫小妹受了委屈,他作為兄長,必須幫她出氣才是。
一時頭腦發熱,忽略著這其中複雜的利害關係。
“兄長冷靜些,我沒關係的,如今宋家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爹孃歲數大了,咱們必須扛起責任,渡過這次難關才是最緊要的。”
“知知......”
女孩在側邊月光的灑落下,小臉上帶著幾分嚴肅,那散去紅暈的眸子已經恢復了三分清冷,那字字句句間極力將宋嘉丞的情緒拉扯著轉移到更為重要的事情上。
頭腦發熱的男人也在女孩的冷靜影響下,漸漸意識回籠。
宋嘉丞無奈地嘆了口氣。
“知知,都怪哥哥沒用......”
“哥,宋家情況如今如何了?”
言歸正傳,女孩纖細的指尖拽著被子邊緣緊緊裹在她溼漉漉的身上,邊吸著鼻子,邊問著。
此時的男人雖然還是有些生氣,不過大半注意力也跟著女孩的思路運轉著。
“知知,這件事你還是別管了。”
“兄長,此事我有法子保住宋家,你且告訴我就好了。”
男人手掌握著劍柄又走了回去,在銀白冷光映照下,“嗖”一聲將劍刃順著劍鞘插了進去,一系列行雲流水的動作後,又坐回了女孩身旁,忍不住再次嘆了口氣,指尖隔著女孩身上的被子,抱緊了懷中瑟瑟發抖的女孩。
“如今陷入了僵持之中,忠勇侯派人搜查了一番後並未發現什麼證據,可依著袁綏的命令,這幾日又在仔細排查與宋家關係不錯的幾個朝臣和世家,父親也是急的頭髮都白了許多。”
和預料之中的情況大差不差。
“我有些話,你見到父親的時候記得告訴他,身外物可失,命中劫不可失,事情平息之後,叫他向聖上辭官吧,如今要滅了宋家的是袁綏,並非陛下,你告訴父親,該收手了。”
“辭官?恐怕父親不願吧,這是他汲汲營營半生才達到的位置,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呢,唉,恐怕父親不會聽的。”
兄妹二人都是極其瞭解父親的性子。
宋知梔也跟著沉默了半晌。
一旁的宋嘉丞不知道何時從架子上取了乾淨的帕子,轉過女孩正對著屏風的身子背對著他,伸出手一下又一下地幫她擦拭著溼漉漉的髮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