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之寫完家書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絲淺笑,又小心將信封放在自己的手邊。
他很滿意。
“來人!”
書棋被他打了,現在換了個小廝在門外伺候。
聞言,恭敬的進了屋子聽從吩咐。
他將信交給小廝,可不等小廝將信接過去呢,他又微微蹙了蹙眉峰,難得不是很自信的問道,“你家中可有妻女?”
“啊?!”
小廝懵了一下,這大人怎麼還關心到了他的個人私事上了,雖然不明白裴淮之是何意,但還是老實的答道:“小的 ,已有家室。”
“嗯”
裴淮之嗯了一聲,“那我便問你,你可要如實回答。”
“是,小的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回金陵不過三四日的時間, 便要服軟哄著她, 會不會太驕縱了她?”
“嘎嘎!”
小廝直接一個大懵逼,她是誰?說是她 ?是三少奶奶?他也不知道,大人嘴裡的她是誰,怎敢輕易回答,只能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挫折雙手。
再說主人家的家事,豈容他一個下人能置喙的。
萬一一個說錯話怎麼辦!
所以他只會杵在原地當鴕鳥,一句話也不敢說。
但是有些事是跑不了的,因為他聽到耳邊又傳來自己大人淡漠的聲音。
“你且說說看,說錯了自不會怪你!”
小廝沒想到,這大人怎麼還真問起來了,這下不回答是不行了,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大道理小的不懂,但是小的知道,這女人家就是要寵愛的,畢竟男子在外有著廣闊的天地可大有作為,女子往往只有後院那一方天地,很是可憐的,所以作為男子漢大丈夫讓著點女子總是沒有錯的。”
聞言,裴淮之倒是陷入了沉思。
宋傾城不是弱女子,他又從未想過將她禁錮在後宅之中,她有她的廣闊天空,她在她的廣闊天地裡自由自在,她的世界裡並不是只有他,甚至非要排個先後的話,他恐怕都沒有進她那個圈子。
有些挫敗怎麼回事?
他不會阻止她成為更好的自己,但是他又希望,在宋傾城的世界裡他有一席之地,但是現在看來,他並沒有這一席之地。
說來倒是有些可笑了。
裴淮之想了想,有點委屈又有點惱怒的將信又拍在了桌子上。
罷了,她如此聰慧的一個女子,怎麼會看不出他的心思,怕不是有些恃寵而驕, 如若這快便哄她,恐怕她會更信手的拿捏ta的一顆心了不當好的。
想到最後,他冷哼了一聲。
聞言,小廝抖了一下,這一向泰山崩於面前而不變色的侍郎,什麼時候變成如今喜形於色的大男孩了。
其實因裴淮之向來清定自持,大多數情況下,都會讓人忽略他的年齡。
他也才二十歲而已。
二十歲的侍郎!
在大魏的歷史上哪個侍郎不得是不惑的年紀,刻板印象總是讓人忽略了裴淮之的真實年齡。
“那大人,您這家書要是不寄出去的話,那小的先退下,有事您在吩咐小的”
小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倒退了幾步,才轉身想要關上門離開,手剛要觸及到門扉。
便聽見身後傳來慢著的吩咐聲。
小廝又恭敬的轉過身子,低著頭聽吩咐。
裴淮之終究還是將家書給了小廝,吩咐道,“在冷上三少奶奶一天,明日便將家書送回京城去吧。”
這是他第一次寫家書,等宋傾城收到信,他想宋傾城指不定怎麼嘲笑他或者不理解以為見了鬼了呢。
想到如此,他終是無奈的笑了笑。
小廝如釋重負的拿了信出門去了。
其實在這種大戶人家,像大人這般非一人不可的情況真的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