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〇 命若琴絃(十)(1 / 2)

小說:行行 作者:小羊毛

眾人退至谷口駐守,那壁廂關非故自然已覺出變化,幸得次子關盛等已經得到訊息,率人掩了過來關盛一行人還算多,除了有兩三個受命看住沈鳳鳴未曾現身,仍有二十來人前來接應。關代語眼尖,遠遠見得,已喜道:“爹!爹!”

他一個小小孩子,被關默拉在手中護著,其實處境艱難,谷中的拓跋朝遠遠看著自然擔心,只是自己年幼,被人受令看得緊,也只能擠到谷口而已,無法上前幫忙。先前見眾人還曾援手,他心頭稍落,可忽然諸隊退守,他心中大急,見拓跋孤走回,衝過去喊道:“爹,怎麼不管他們了?”

與他帶了一樣質疑的還有關老大夫。可拓跋孤臉色不好,並不言語,也便沒人敢再多言,只能靜觀其變。

單疾泉也正匆忙返回,刺刺見了他心中一喜,只見弓箭組之人抬著一人跟著過來,許山等另幾個卻又抬著一個向另一邊過去了。

“他們怎麼去那裡?”她喃喃說著,順著去看,忽然吸了口氣,屏住了呼吸。

那是因為,她看見了一個人。

所有人該都看見了那個人了。“大內第一人”朱雀,縱然只有過一次當面,刺刺心中還是微微一怕,似回想起許家祠堂那一日他的一身凜然殺氣。許山一行正是去了朱雀身側,她心中不解,可偷眼去看自己父親、看拓跋孤,他們的表情卻殊無變化,顯然,對於朱雀的到來,他們應已知曉,現在的退守,或許就是出於某種不為人知的交涉。

“爹,”她悄悄地走到單疾泉身邊,想問他些什麼,卻見顧笑夢已先靠近過去,問出口來,“不會有事吧?”她只是這麼問。她歷來相信單疾泉的安排只要他說不會有事,她便什麼都不必追問。

“應該不會。”單疾泉的口氣,有那麼九分的肯定,只留了一分的警惕。

“君黎也不會有事吧?”顧笑夢遲疑了一下,追問了一句。

單疾泉看著她,點了點頭。

谷外的景況已變。

從谷口撤退的婁千杉等眾人,還未及將關非故包圍起來,關盛等人已呼嘯而至,與原本俞瑞所帶眾人相與衝突。但若朱雀出現,什麼樣的衝突又能不為他讓路?

他一步步走近這交戰之地的時候,俞瑞與關非故的交手還未停止。兩個白蕭然的老者,關非故身形更為高大硬朗,俞瑞身材矮小些,交手間也是關非故已漸漸佔了上風,可要完全取勝,似也不那麼容易。

青龍教的退卻、朱雀的到來關非故皆有所覺。那個幾十年前傷於自己掌下的孩子他早不記得模樣,可那一股敵意,他已嗅到。黑竹會的這麼多黑衣人他未必真放在心上,可這個人的到來讓他真正覺到了今日的危險。

他欲待停手以待,一時卻也難以擺脫俞瑞。朱雀也眯目看了約莫十招光景,方冷冷道:“夠了。”

這般冷冷淡淡兩個字,卻好似冰刃鑿入人心。俞瑞也是心頭一緊,手下一慢,抽身而退。

爭鬥已歇。關盛等迅地靠向關非故等人,俞瑞、婁千杉等,也腳步一錯,退向朱雀一邊。

可真正一觸而的爭鬥,或許現在才要開始吧。

這樣的距離,縱然藉著東風,也無法將說話聲送至青龍谷眾人耳中,不過見這兩相對峙的陣勢,約略的情形總也可猜得出來。沒有人離去縱然事不關己,總也要看看這場相爭如何收場。

“朱雀當真是因為關默投靠太子,才非要取他性命不可?”拓跋孤忽開口問單疾泉。

單疾泉向他看了一眼,知道他是反問。“教主也看出來了。”

拓跋孤皺眉。“有何內情?”

“我也是聽君黎說的,就是朱雀的那個弟子。”單疾泉道,“據他所言,朱雀與關非故往年有過節,恐怕關默不過是個幌子,關非故才是他真正要找的仇家。否則他們大內之爭,自有官面手腕,該不是這個樣子了。”

一旁霍新似有所悟。“難怪。我想他縱然要動太子的人,無論如何也不該明著親自出面的。”

拓跋孤卻只是遠遠看著,半晌方道:“那關非故應不是他對手。”

單疾泉點頭。“是。”

“也即是說,關非故這一行人,今日恐要葬身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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