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你幹嘛,我不是一見面就和你說,我失憶了。”
溫慕強作淡定,視線盯著閻肆的身後,做好在大鐮刀浮現的第一瞬間,拔腿就跑的準備。
“我連自己是誰,都忘了,更別說怎麼展開領域。”
閻肆面無表情地道:“可你記得我,見到我第一眼就想跑。”
溫慕:“……”
溫慕緊張地嚥了下口水,“也就和你睡了三天三夜的事,記得最清楚,其他事都記不清。”
忘了其他,唯獨記得和他合契……
閻肆挑了下眉梢,目光落在溫慕的臉上,反問道:“既然記得,為什麼要躲著我?”
“嗯?”
溫慕不明白閻肆怎麼能問出這種問題。
誰一睜眼,發現自己同死對頭睡了,不是立馬就跑。
留下,就是找死啊。
以閻肆那暴脾氣,不把他當場砍成兩截才怪。
“怕你氣得殺了我。”
溫慕對上閻肆的眼眸,內心忐忑地道:“在沒失憶前……那天我不是假裝重傷昏迷,趁你靠近,出手偷襲你,才傷了你嘛。
我們打了那麼多次,第一次贏,難免高興得過頭。
因為有點太高興了,就沒想太多,直接帶著你回了神殿,還朝你散了一大瓶迷情散……”
閻肆聽到“迷情散”,冷笑了聲:“繼續。”
“其實我本想留下你一個人,躲到暗處,看你被迷情散折磨……”
閻肆的眸色更深,“繼續。”
溫慕暗暗在心裡把“孔翊”罵了遍,他抬手擦了下額頭的汗,索性說實話:
“結果我剛把錄影石給擺好位置,你就突然醒了,瞬間從身後將我扯到床榻上,強壓在身下……”
“迷情散我撒得太多,想從你身下脫身時,不小心也吸入了一大口。”
“你想要,我也想,乾柴遇到了烈火。”
“之後的事,你也就知道了……”
溫慕說完,就小心翼翼地往後退了一步,一邊看著閻肆的臉。
這臉黑得都要流墨。
一定很生氣,很鬱悶吧。
當初看完錄影石,他也很生氣,很鬱悶,恨不得把“孔翊”的小腦瓜扒開來看看,到底裡面都是些什麼。
這個坑爹貨。
溫慕補充道:“肆哥,這些都是真的,不信你看錄影石,我都錄下來了,所以才記得很清楚。都是……意外。”
閻肆深吸了口氣,壓住內心翻湧的怒火。
他曾以為“孔翊”主動與他合契,是想以此來羞辱他。
從未沒想過,“孔翊”從未想與他合契,只是想用迷情散來折磨他!
“好……”閻肆盯著溫慕刷白的臉,冷冷地大笑了兩聲,“原來是這樣。”
“不好!”
溫慕被閻肆的笑嚇得差點轉身就跑,他連忙道:
“我把實話同你說,為的就是解開之前的誤會。耍手段暗算你,是我不對。我混蛋,我不要臉,我替曾經的‘我’向你道歉!”
“醒了以後,我就受到懲罰,失去許多記憶,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之所以會躲著你,就是怕你生氣。”
“我該死,但不想死。”
閻肆慢慢地抬起手,將頭頂的戰鬼面具,戴到臉上。
“!”
溫慕嚇得肩膀一聳,也不敢再言語,只能可憐地仰著臉,希望閻肆能夠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