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來了,前幾天一個叫閆解成的孫子,那小子在這邊幹臨時工,被扣了好幾塊錢。
後來他父親和廠裡放映員許大茂一起過來想把錢要回去,我一開始沒答應。
後來對方說是檢查處副處長孫棟的鄰居,我就給了孫棟一個面子,把錢給退了。”
湯文遠在馬啟文的不斷提醒下,終於想起自己跟檢查處最近唯一的一次聯絡。
“那不對啊,你都把錢給人家退了,人家怎麼還會找你麻煩。你再仔細想想,是不是還有其他不對勁的地方?”
馬啟文不相信孫棟會那麼沒有格局,人家都給你把事情辦了,你還找別人麻煩,那傳出去名聲都不好。
“那個,後面閆解成他父親得寸進尺,想把之前他兒子在這邊被扣的錢全部要回去,我就沒有同意。”
“你TM是不是腦袋裝了水!人家都把檢查處孫棟搬了出來,莫說你真的扣了人家錢,就是沒有扣人家錢,你自己補貼也要把錢給人家。”
“我只是看閆解成父親不是個東西,擔心他得寸進尺,才~”
湯文遠艱難的嚥了咽口水,從嘴巴里把幾句話給禿嚕出來。他自己都想給自己幾巴掌,就為了幾個錢,最後把人家檢查處的領導給得罪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現在已經不是錢的問題,是人家真的要他的命了。
想到這裡,湯文遠只能向馬啟文求救。
“看我|幹什麼,你早幹嘛去了,真是個傻缺!”馬啟文看到對方求救的眼神,想一腳踹死對方的心都有。
“這樣,你想辦法把那個誰的錢給全部退回去,不,多給人家點,堵住人家的嘴巴,讓他在孫棟面前給你說說好話。
我這邊再想想辦法,去跟孫棟溝通一下,看看有沒有挽回的可能。”
儘管馬啟文很不願意,他還是必須去想辦法把這個事情給弄好,要不然搞不好會引火燒身的。
晚上,一個黑瘦的人影拎著一大袋東西走進了四合院的大門,正準備打聽哪一戶是閆解成家,人影就看到了閆阜貴在那邊跟人吹牛皮。
黑瘦男人就是湯文遠,根據閆解成登記的地址一路找到這邊,終於看到了那個讓他厭惡的人影。
“閆老師你好!”儘管厭惡,湯文遠還是諂媚的跟閆阜貴打著招呼,這畫面就跟當初閆阜貴諂媚的上門找他一個模樣。
閆阜貴正在乘涼,沒注意到來人,等聽到聲音轉身之後首先注意到的就是湯文遠手裡的大袋子,他還以為是哪個調皮的學生家長。
“你不是那個隊長麼?”
走近一看,才發現是剋扣閆解成工資的隊長,閆阜貴心裡沒來由就一陣煩惱。哎,好幾個月,閆解成起碼被扣了十幾塊錢。
“是的,閆老師,我是解成的勞務隊隊長,今天來找閆老師和解成有點事情。”湯文遠舉了舉手裡的東西說。
雖然跟閆阜貴就一面之緣,但湯文遠已經知道這個閆老師是個徹徹底底的財迷。跟這種人說話,還是實實在在的東西好使。
閆阜貴一看到那一大袋子,看到有面粉、嗯,似乎還有一隻野雞,就不由自主伸手去接。
手伸到一半,閆阜貴感覺到不妥當,又準備拿回來,可湯文遠眼疾手快,直接就將袋子遞到了閆阜貴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