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樓層的住戶唉聲嘆聲,寢食難安, 想安安生生過日子怎麼就那麼難。
其他樓層還有猶豫的時間, 留給低樓層的時間卻不多了,隨著大雪沒日沒夜地下, 搬家迫在眉睫。
收容所裡早已經人滿為患,已經不是當初交物資就能進, 只能往沒人住的空房子裡搬, 這兩年因為一部分人搬去收容所和各種原因的死亡,倒是空出了不少房子。可想收拾成能住人的樣子卻沒那麼容易, 好不容易把家辛辛苦苦收拾妥當,搬家哪有那麼容易做決定。
「雖然積雪還不是很高,但是咱們是不是也得做好搬家的準備。當初幾個月的時間,積水就沒過了五層樓,雪比水慢一點,可這麼下下去,要不了一年的時間,雪就能到五樓。」喬遠山憂心忡忡。
「總要個一年半載的時間,現在說搬家還為時尚早。」喬奚眉心微沉,「大雪封路,外面的物資進不來,尤其是煤炭。說不定不等雪高到五樓,寧城就先亂了。」
寧城沒有煤礦,都是從外面運煤進來,可如今的情況,導致煤炭進來的度大幅度降低,這種天氣,煤炭和糧食一樣重要,再這麼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奚靜雲心頭一跳:「又要亂了!」京市的幾場混亂給了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哪怕過去了好多年了,仍然心有餘悸。
喬奚:「我是猜測,不一定。上面有之前的教訓在,應該會加強防備,很有可能亂不起來,不過最好做好心理準備,不至於被打個措手不及。」
喬遠山嘆氣:「夠不容易的了,可別再出亂子了。」
中午最熱的那會兒,喬奚和喬遠山帶著鐵鍬和水桶出門。
為了防止頂樓的積雪壓垮樓地板,也是也防著雪太厚坍塌砸到樓下的人,剩餘住戶們商量大家輪流上樓鏟雪,反正要取雪化水,那不如上樓頂取,相對來說樓頂的雪還乾淨一點。
起初低樓層不是很樂意,顯然他們下樓取雪更方便,不過在另一幢樓出現屋頂雪塊掉落砸死人的意外之後,低樓層也願意了。樓上積雪太厚,他們進進出出的危險,說白了,這雪是給他們自己除的。
這棟樓目前還剩下十二戶人家,每天兩戶負責除雪,其餘人想上去取雪當然也可以。
出門後喬奚去敲隔壁5o1的門,他們兩家是一組,負責今天的樓頂。
柳馨和李世峰已經收拾好,兩家四人拿著工具上頂樓,把乾淨的雪鏟進桶裡壓緊實,然後搬回家,放在不暖的房間或者陽臺上,能用上好幾天。
沒一會兒桶都裝滿了,喬奚和李世峰就拎著桶下樓。
最初的驚訝之後,對於喬奚拎桶比他還輕鬆的現實,李世峰已經習以為常。
一下樓,就見樓梯間的防盜門外站著一個人,直到對方扯下蓋住臉的圍巾,喬奚才認出來是5o1房東錢家的侄子,好像是叫錢斌來著。
錢斌笑著打招呼:「去鏟雪啊。」
李世峰迴應:「是啊,」直接問,「有事?」這年這月這鬼天氣,總不能是串門嘮嗑。
錢斌點頭,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這不是一直下雪,物資有點跟不上了,我嫂子侄子他們日子有些不好過,就想提前點把房租收了。」
李世峰皺了皺眉頭,他們家租金是一年一交,每年的四月份交,現在才二月。不過下雪之後,物資確實有些跟不上,早交晚交也是交:「你嫂子怎麼沒跟你一塊來?」
錢斌:「孩子生病了,我嫂子抽不開身。」
李世峰:「一年房租不是小數目,見不到你嫂子,我沒法給,不然一些事情說不清楚。」
錢斌表苦笑:「李哥,你這是不相信我啊。去年收房租不就是我陪著我嫂子一塊來的,我嫂子一個女人家不方便,她爸媽年紀大了,所以才把事情交給我。」
就是不相信,這年頭欺負孤兒寡母這種事多了去了,李世峰笑著道:「說不上相信不相信,只是那麼大一筆房租我總得當面交到房東手上,再拿個收據才放心,去年不就是這麼弄的。你也體諒體諒,麻煩你嫂子再來一趟,這幾天孩子病了,那就晚幾天再來,總不至於就差這幾天時間,對吧?」
錢斌笑容慢慢收起來,大吼一聲:「我看你們就是想賴帳!」
話音未落,樓下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躲在4o2空房間裡的六個男人聽到事先說好的暗號之後,立刻衝上來,手上拿到長長的西瓜刀。
擋在進屋防盜門前的錢斌從大衣裡面掏出一根伸縮棍,陰沉沉盯著李世峰:「何必呢,我沒想鬧這麼難看,就想拿走房租而已。」
李世峰冷笑:「別說的這麼好聽,等你進了門,你能只要房租,你今天就是衝著把我家搬空來的,老子什麼場面沒見過,能看不穿你這種鱉孫。」
喬奚幽幽加上一句:「大概還有我家吧。」
「是又怎麼樣?」事到如今,錢斌也不裝了,能混進門來個裡應外合最好,不能那就闖進去,看吧,老天也在幫他,正好把人堵在了門外,「不想受皮肉苦就開門吧,別等我們出手,我們只求財不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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