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醉劍仙方才遁走一里不到,便撞到了一個無形的屏障,在他碰到屏障的剎那,屏障上蘊含的強大風屬性靈力突然從沉睡中驚醒,並於零點零一毫秒的時間內爆出能在瞬間將一座山打成粉末的風壓。
醉劍仙的反應也是神,在他的衣袍與白冷的婚衣一角被風壓切成肉眼難見的塵埃時,人已強行止住步子,即使有後繼而來的強大慣性推搡他上前,也沒能讓他再前傾一毫米。
醉劍仙驚駭地回頭望向一直未曾動過的於老婆婆,咬牙沉聲道:“婆婆, 你好狠的心,竟然設定風壓壁來擋我,要不是我反應快,最先死的可是她。”
老婆婆笑而不答,眼裡似乎滿不在乎。
也就在這片刻的拖延下,劍龍被徹底摧毀,暴風球在於太公的控制下再次向醉劍仙砸來。
醉劍仙瞳中寒光一閃,對著撞來的巨大暴風球輕聲念道:“破。”
‘破’字剛出口,暴風球內隱藏的劍意於霎那間被喚醒,在黑暗的暴風中點燃一點藍光,且以星星之火燎原之勢向四周蔓延而開,在頃刻間凝聚成一柄神秘的三丈巨劍破球而出,將暴風球死死釘在虛空中。
最後,一藍一黑兩股靈力互相磨損,最後一齊消失。
罪劍仙還未喘上一口氣,四周的空氣忽然停止了流動,他瞬間意識到又是於婆婆以莫名手段,將風壓璧設定在了他周圍。
醉劍仙趕緊在風壓璧還未徹底形成時,強行穿了過去,但卻又走進了於太公分身的包圍圈裡。
數位於太公從各個角度攻來,醉劍仙眼前盡是一片拳影腿影。
於太公打出的拳腳已遠遠甩開了音爆聲,打出的拳風甚至比刀劍還要鋒利。
要不是醉劍仙周身有靈力護身,他和白冷的衣物,乃至懷裡的白冷都將在這拳風下變成血霧。
畢竟此時的白冷也才靈體境。
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醉劍仙只能騰出一隻手,而他所面對的卻是數十道拳腿的影子,其中固然有假象,但他根本無法辨別。
醉劍仙面對後有風壓璧阻擋退路,前有於太公道道要命的攻擊,心中卻也不著急,在將所有攻勢收入眼底後,腳下靈力微微流動,提腳上前半步,肩膀一偏,右腳再跨出一步,身體側傾,隨後左腳又踏出一步身體一扭來個扭腰回望的動作……。
這時候的醉劍仙就像是一名笨拙的舞者,每一步都要停頓一下,接著展現舞蹈動作,但就是這看起來又笨又慢的動作,讓他完美躲過了於太公所有的攻擊,身上沒有傷到一絲一毫就跑到了於太公後方。
算盤落空的於太公失聲道:“玄都觀的游龍八方步? ”
游龍八方步是一個極具特色的步法,沒有度加成,但卻點滿了閃避屬性,乃是玄都觀的鎮觀法門,只有觀主才有資格修煉。
而醉劍仙顯然不是觀主,但卻會這一門法門,這就不得不讓他驚訝。
醉劍仙不說話,伸出劍指一斬,葫蘆口飄出一團藍煙,懸浮在指前,緩緩凝聚一把劍身刻有神秘符文的九丈大劍,然後迅橫劈而去。
劍還未至,其中爆的恐怖凌厲劍氣就已蕩盡了於太公所有的分身。
於太公大喊道:“老婆子,替我擋一擋。”
面對這一劍,於太公只覺頭皮麻,喉嚨乾涸不已,他的招式大多都需要短暫的蓄力來完成,現在障眼分身沒了,他根本來不及施展移形換影躲開。
於婆婆並未答話,手指卻呈蘭花狀,靈力匯聚成一顆小豆粒,彈了出去。
小小的豆粒在飛出的瞬間只拖出半寸尾光,就消失不見,誰也看不出射向了哪方。
與此同時,於婆婆像是點在了水面上般,腳下正盪漾著一圈接一圈的漣漪。
漣漪的盡頭產生了一道道風壓牆,阻擋巨劍前進的度。
醉劍仙一直在警惕著,此時感覺到小豆粒的古怪,身形連忙一飄,剛好躲過那顆射來的詭異小豆粒。
卻不料那顆豆粒內部蘊含極其不穩定的恐怖靈力,豆粒在掠過他時,突然爆炸開來,數以千萬計的弧形風刃自爆炸中鑽出,狂風驟雨般射向他。
在不到六尺的距離內,這些風刃只需零點零一納秒的時間就能打在醉劍仙的身上,醉劍仙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呼叫酒葫蘆裡的劍氣阻擋。
如果他強行呼叫,自己或許會受些內傷,但白冷就會被這風刃打成肉渣。
而游龍八方步面對覆蓋率高達百分之三百的風刃群,躲避的機率為零。
醉劍仙沒有辦法,只能選擇背過身,將白冷緊緊護著,用自己的肉身硬撐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