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鄉試開考

見雲家的香油坊生意這樣好,其他看到商機的商家也在考慮明年收購菜籽油賣。雲家不是豪富,沒有辦法壟斷,只能與其他商家合作,而選還是林家。

因為這香油坊,林家和雲家再次親密起來,商人重利,在利益的驅使下,之前的那點小風波算什麼?

不過,李明生還是非常理智,這菜籽油雖好,他下令限制用良田種植蕓薹,提倡全縣的百姓開荒用荒地和坡地種蕓薹。畢竟糧食是根本,朝廷的旨意沒有下來之前,他做事就得慎重。

沈嘉齊八月要去州府江陽參加鄉試,雖然並不算遠,他還是聽從李明生的建議,和李瑞一起提前一個月出,到了江陽便租了個小院子住下。兩個人拜會了學政許大人,而後便靜下心來認認真真的複習一段時間,等著考試,

臨近考試,來到江陽的秀才很多,兩人偶爾也出門參加一兩個文會,大家相互之間也可以探討一下,有益於增進學問。

沈嘉齊早早地就送了信回去,邀請妹夫跟自己一起去江陽,但趙慶元想著妻子就要生產了,便回絕了沈嘉齊,說要等沈梅兒生了孩子再趕去江陽趕考。

沈嘉齊暗自嘆息,卻也不好怪他。畢竟這樣的事情要是換了他,也會不放心丟下即將臨產的妻子去考試。轉念一想,他又不禁感到很欣慰,不管怎麼說,趙慶元都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他也沒給妹妹選錯丈夫。

七月底,沈嘉永親自到縣裡送信,郭氏於七月二十三生了個兒子,取名沈維寧。丈夫去江陽應考,雲晚娘一個人在家照看三個孩子,也不能回老家去給三叔和弟妹道喜,便打算準備一份厚禮讓沈嘉永帶回去。但隨即她又想著小姑子沈梅兒也要生了,大嫂顧氏也有孕在身,便都買了禮物,又租了一輛馬車才將沈嘉永送回去。

八月初一,沈梅兒在相公、婆母的期盼中,生下了一個健康的女兒,趙慶元見母女平安,給孩子取名秀雅。

見自己生了個女兒,沈梅兒很失落,她知道相公和婆婆都是想要個兒子的。趙家一脈單傳,相公年紀也不小了,娶她回來不就是生兒子的嗎?

趙母看生的是孫女也是有些失落的,但她是女人,知道生產的不易,更何況先開花後結果,兒媳還年輕,倒也沒說什麼,反而勸慰了沈梅兒幾句。

相比母親和沈梅兒的失落,趙慶元並沒有絲毫的不高興,反而一再安慰面帶憂色的妻子,說他一直想要一個像夢姐兒那樣的女兒。沈梅兒見他都臨近考試了,也不去溫書,孩子一鬧就過來抱著哄著,還一個勁兒地誇孩子長得像她,長大了肯定漂亮什麼的,總算讓她去了生女兒的心結。

八月初三一大早,趙慶元就起程趕去州府江陽。

從安平鎮趕去江陽,再快也要四五日。趙慶元早就租好了馬車,終於趕在八月初七的晚上到了江陽。

可惜他到得太晚,各大客棧都住滿了人,最後只得尋了個客棧的雜貨間暫時住下,才吃上一頓飽飯。

第二天,趙慶元在客棧裡休息溫書,也沒出門,第三天就到了鄉試的第一場考試。他怕遲到,到的比較早,總算在場外看到了沈嘉齊和李瑞兩人。

沈嘉齊看到趙慶元到了,知道妹妹平安生下個女兒,這才放了心,卻又忍不住勸慰了一句道:“你們都還年輕,不要著急,一般都是先開花後結果的,先養個丫頭以後也好照顧弟弟。”

趙慶元笑道:“二哥不用擔心。女兒也是我的骨血,在我心裡是一樣疼愛的。其實,我還真的很想要一個跟夢姐兒一樣乖巧可愛的女兒。對了二哥,夢姐兒你是怎麼養的?怎麼就那麼聰明可愛呢?你跟我好好說說。”

說起女兒,沈嘉齊就忍不住滿面含笑,之前的幾分緊張不知不覺中消散了。李瑞聽到沈嘉齊提起沈夢,也不禁全神貫注的聽著,不時露出幾許微笑來。

沒過一會兒,貢院門口響起了鐘聲,入場的時間到了。

而後,各地的秀才們便按照不同的縣排隊,依次接受檢查進入貢院。沈嘉齊、趙慶元、李瑞三人也停止敘話,趕緊提著考籃去排隊······

第一場考完以後,沈嘉齊讓趙慶元搬到了他們租住的院子裡。三人都將自己的考卷默寫了一份出來,沈嘉齊才現趙慶元居然沒有使用新的書寫格式。

“慶元,不是傳信告訴你要學標點符號,以後要從左到右橫向書寫的嗎?難道你沒有收到信?”沈嘉齊急了,雖然這次會試沒有說一定要使用標點符號和新的書寫方式,但聖旨上既然說了提倡,就已經表明態度了啊。擁護朝廷新政,樂於接受新書寫方式的肯定會更得考官們的喜歡,這還用說嗎?

趙慶元卻不以為意道:“書寫什麼的不過是錦上添花之物,關鍵還是要看文章吧!”

“你······唉!”沈嘉齊嘆了口氣,又問道,“那標點符號,你究竟學沒有?”

趙慶元點頭道:“看過,但書寫起來很不好看,我就沒有練。不是說要從明年會試開始才用的嗎?等鄉試完了再練習也來得及。”

沈嘉齊看著他,無話可說。

李瑞也看著趙慶元,暗自嘆息。

後面兩場,三個人都覺得自己考得不錯。但等大家把各自的試卷默下來一看,才現沈嘉齊的卷子答得與眾不同,特別是如何應對水災後的治理和賑濟的策論,他寫的相當好。不看不比不知道,比較之下李瑞和趙慶元都現自己闡述的治理要點遠不如沈嘉齊的實用。

趙慶元所寫,都是他從書中看來的,但與沈嘉齊的一比,就有紙上談兵之嫌。他見就連十九歲的李瑞都答得比自己好,這才有些憂慮起來。

等待榜的日子無比的難熬,各地的秀才們便相互邀約舉行文會,幾乎每天都有一場。一來大家相互認識一下,能結交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二來說不得就能遇到自己命中的貴人呢?要是有朋友以後出息了,做了官,多個朋友多條路啊!

文會的地點多變,有時候在城裡最大的茶樓酒樓,有時候在江邊的畫舫裡,有時候在某位秀才的家中花園,有時候乾脆就在青樓楚館。

趙慶元對這樣的文會不是很積極,他特別不喜歡那些人一邊談詩論文一邊又跟那些個青樓女子眉目傳情、卿卿我我,又反感其他秀才在知道了李瑞及其他幾名出身比較好的秀才後對他們巴結的樣子。因此,去過一次,他就不去了,每天都留在房中練標點符號和橫排書寫。

趙慶元是個相當自律的人,他覺得時間是不能浪費的,而參加那些所謂的文會,就是在浪費時間。

他不但自己不去,還勸沈嘉齊也少去,別做讓家裡嫂嫂痛心之事,讓沈嘉齊很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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