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枕頭風(1 / 2)

月隱柳梢後,夜來風葉已簌簌,把盞添燈掃孤光,一屋幹愁客。

夏梓沅眼瞅著她這中宮明堂成了獄廳公堂,不自覺地別過臉去,乾巴巴地瞥向臉色鐵青的褚肆。

想到方才他撩袍而入,周身是說不出的濃雲壓驟,再有他身後緊隨而來的幾人,唐雨喬羈押著一藍袍甲冑禁軍裝扮的白嫩男子,心下已瞭然。

應是唐雨喬不辱使命,行動如風,果斷利落,短短一日便將與佩蘭有瓜葛的人帶來了。

一流水兒的上茶薰香,接著便是“升堂審案”了,褚肆率先聲,不怒自威:“將宮女佩蘭帶來。”

幾個時辰前,在御書房時,這杜衡不打自招,將前前後後的來龍去脈盡數說清,雖尚未摸查,但褚肆也有了定數。

盧君山此人,在先帝在時,於官場中便已青雲直上,腳色中空載豐功偉績、功成名就,於百姓口中津津樂道,威望不俗。

可自他登基以來,這盧君山便偃旗息鼓,端的一個三緘其口、中庸之道,他起初以為是這人不識時務、騷情賦骨,也以為此人是不屑與他這謀權篡位之人為謀。

初登大位,事務繁多,他尚且抽不出身來算計,不曾想......竟有此冤屈!

佩蘭由人攙扶著,腿腳不便,剛邁進屋子,映入眼簾的就是那一身藍袍,不由得憂心忡忡。

“奴婢叩見皇上,皇后。”她顫顫地跪趴在地上,心急如焚,不知杜衡哥說沒說出實情,也不知陛下信與不信。

夏梓沅無法作壁上觀,她站起身來,步履優雅地站定在褚肆身後,貼心輕拍著他的後背,說話如流水潺潺,洗滌了他的焦躁:“陛下,此人是誰?怎的帶至了臣妾的長寧宮來?”

褚肆心中忿忿漸消,挽住了她的手,劍眉一緊,她的手,還是如此寒涼,屋內溫馨如常,怎還是暖不得她的手。

他心不在焉地談及正事:“此人乃朕手下的禁軍一人,他與你宮中的佩蘭相識許久,亦是他要替其將銀錢轉至宮外。”

夏梓沅似是後知後覺,拾眼打望而去,年輕人面板冷白,臉龐倒是生得剛毅深邃,濃眉大眼的小將風姿,那一成不變的品藍禁軍著裝洗得清潔無暇,看著便清爽宜人。

她小聲嘀咕道:“便是他啊?”

就是不知此人說了些什麼,是言辭虛偽,和盤托出,還是稍加潤色......

杜衡自入了這長寧宮,不敢多眼亂看,終是女子香閨。

“唐大人,將此人口中的盧君山那種種劣跡一齊道來。”褚肆不知夏梓沅是否從佩蘭那得了真相,他就當著眾人的面,毫不遮掩地揭露起來。

唐雨喬聽到君主這荒唐的命令,不由一滯,陛下,你確定要讓皇后知曉咱們褚國這上不得檯面的糗事?

他的遲疑,褚肆都懂,這事本在御書房就可了斷,偏偏他還是定在了長寧宮。

只因,他想對阿沅少些隱瞞,也要告誡伴君之人,皇后,已是朕的眷屬,不可對其下手。

“說。”褚肆重重一言,語氣裡滿是毋庸置疑。

事到如今,唐雨喬雖有心梗,卻也不會多說什麼,鞍前馬後,斂去了散漫:“杜衡與佩蘭之事,皆是源自白鶴書院先生雲亦初...”

自雲亦初的出身、性情、才學、經歷...言簡意賅地說清道明後,唐雨喬嗓子幹得不行,卻也不好討一杯水喝,只想著趕忙辦完差事,好去夢仙閣找鶯鶯、燕燕、翠翠、紅紅,喝花酒,品女兒香。

唉,這休閒之日怕是不多了,待母親歸來,定要好一通痛罵的。

而夏梓沅聽著他這絮絮叨叨的言談,與佩蘭所說是吻合的,她怒不可遏地替褚肆唾棄起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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