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坐到龍椅上,看戲。
黎語顏不想拐彎抹角,直言:“你家狗兒身上有股味道,能催動物的慾望。別看銀灰體型巨大,年歲卻還小。今日之事,若非你們在狗兒身上動了手腳,方才牆角之事就不會生。”
他們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
夜振端連忙坦誠相告:“父皇近來器重太子六弟,又器重太子妃弟妹,我們夫妻就想著與東宮搞好關係。搞好關係,就得送禮。”
黎語顏道:“方才有內侍說我家銀灰將端王府的狗給嚯嚯了,事情怕是有隱情吧?”
在他看來,旁的皇子還在為爭奪皇位絞盡腦汁,這個老五如此舉動等於是放棄了爭奪,直接設計去討好了。
言外之意,不能對他似對待黎宗輝一般。
夜翊珩的話被黎語顏聽見了。
“我自認為自己也聰慧,但不得不承認太子六弟就是比我聰慧。太子不是誰人都能當的,我其他人都不服,只服太子六弟。”
端王夫妻一陣心驚。
夜振端自個也不好意思地笑了:“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再怎麼不出息,但我知道太子六弟是我們兄弟中最為優秀的。”
夜翊珩淡淡打斷他的話:“有人送禮進了東宮。”
夜翊珩淡聲道:“都過去了。”
皇帝斜他一眼:“你自個去說。”
這時,夜翊珩清冷出聲:“慢著。”
皇帝笑了。
“你們是想讓東宮覺得愧疚,如此好達到你們的目的?”皇帝問得都忍不住搖頭。
狼與狗的戲。
夜振端抹了腦門的冷汗,戰戰兢兢道:“父皇明鑑,太子六弟所言,您也聽見了,太子六弟今後不會要兒臣的命的。”
只是這份討好,用的力度與方式皆不對。
事情說開,兩對夫妻,各回各家。
皇帝擰眉,問向端王夫妻:“怎麼,還給狗下藥了?就為了東宮的銀灰?”他是百思不得其解,遂問:“老五,你們夫妻按的什麼心?”
“天家薄情,我們兄弟間多的是爾虞我詐。”他自嘲一笑,“就譬如此刻,我為了拉攏與東宮關係,還在狗身上下藥。一件小事都能有十個八個心眼子,更遑論儲君之位。”
“誰?”皇帝竟然與夜振端齊聲。
聽聲音有些冷,夜振端一怔:“太子六弟,是有話要說?”他笑了,“六弟說吧,五哥聽著。”
夜振端卻是皺了眉頭:“黎宗輝已被奪了爵位與職位。”
夜翊珩淡淡補充:“如今怕是已沒了性命。”
她輕輕哼聲:“好看的雄性也有毒。”
“嗯,誰?”夜翊珩轉頭回望她。
黎語顏笑了笑,指了指就站在她跟前的他,嗓音清冷:“殿下身上頗多毒素,許久不曾作了。你說這月我沒懷上,是不是因為殿下身上餘毒作祟?”
說得一向雲淡風輕的夜翊珩,心裡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