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師兄弟一通操作,終達目的,廢黜天子曹芳,復其齊王之位,貶於河內郡重門營封國,建齊王宮,禮制祭祀同於諸侯,禁令無有宣召不得入京。
廢黜罷曹芳,另立新帝曹髦,曹髦繼位,大肆封賞司馬師,一時間,司馬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謂位高權重,位極人臣。
司馬氏重掌朝中大權,無人能敵。
司馬師達到人生巔峰!
然,所謂樂極生悲,物極必反,司馬師兄弟一番操作,早已是讓朝野上下怨言四起,只是迫於司馬氏權威,無人明言而已。
司馬師誅殺夏侯玄、張緝、李豐及其三族之時,為震懾朝野上下,遂成書傳於大魏所及之地,自然也傳至淮南。
此時,鎮守淮南魏吳邊境的乃是鎮東將軍毋丘儉、揚州刺史文欽二人。
毋丘儉閱完朝廷誅殺夏侯玄、張緝、李豐及其三族傳書,不由淚如雨下:“某素於玄、豐交好,乃摯友,不想吾友竟落如此結局,可恨司馬師心狠手辣。”
然,終究三人乃是謀反之罪,毋丘儉卻也無話可說,只是憤憤垂淚。
後,司馬師又絞殺張皇后,廢黜曹芳,毋丘儉得知,更是氣憤不已,憂心如焚,以至於寢食不安:“司馬師逾越大魏禮制,擅自行廢立之事,此乃權臣,如此下去,只怕大魏江山社稷將要被篡於司馬氏之手。”
自此,便就是日日流淚,唉聲嘆氣,萎靡不振,甚至於提心吊膽:“想我毋丘儉受先帝曹叡厚恩得以重用,如今卻是眼看先帝之意被踐,儉卻無能為力匡扶正義,儉何以有顏苟活於世?更何況師也知我感恩於先帝,只怕哪一日我便也成了司馬師眼中釘肉中刺,必被其除之而後快。”
因而變得惴惴不安!
“與其如此擔驚受怕,憂慮不安,倒不如就此起兵反叛司馬師,待取了司馬師狗頭,便可安大魏社稷。”
毋丘儉之子毋丘甸卻是諫言毋丘儉:“不如就此起兵謀反!”
“當年大都督王凌起兵謀反之時,也知孤掌難鳴,只得謀於其甥兗州刺史令狐愚一齊舉兵,後令狐愚不幸暴斃而致洩密,王凌無奈只得倉促起事,奈何卻因勢單力薄而致敗北,無奈於項縣賈逵廟服毒自盡。今你我父子起兵又談何容易?一旦不密,只怕便是誅殺三族之罪。”
毋丘儉如何不知其中厲害?
雖也有謀反之心,但卻是感覺時機未到,猶豫不決。
然,就在毋丘儉猶豫不決之時,忽的只見魏吳邊境、淮南壽春城上空驟然而現彗星,自壽春城上空始,拖著長長的尾巴,一路直奔西北方向洛陽城而去。
毋丘甸觀之不覺大喜:“必是大吉之兆,此乃天滅司馬師!”
即刻稟於毋丘儉:“時機已到,父親切莫猶豫!”
毋丘儉聽聞,也不由大喜:“怎能做有違天意之事?既然如此,便就舉兵謀反。”
然,毋丘儉畢竟是鎮東大將軍,如何不知深謀而後動的道理?
“先探文欽。如果文欽有意,事便諧也。”
即刻修書一封,邀揚州刺史文欽前來壽春商議。
揚州刺史文欽本就與毋丘儉相厚,平時邊境安穩之時本就時常來往走動,今見毋丘儉以書信相邀,便就即刻收拾妥當,直奔壽春城而來。
毋丘儉見文欽如約而至,不由大喜,即刻於後堂設宴,款待文欽。
宴席之上,分罷賓主坐定,毋丘儉卻是忽的變的愁容滿面:“如今朝野上下皆嘆於皇帝廢黜之事,不知文刺史尚知否?”
毋丘儉出言試探文欽。
“我等皆大魏忠臣,先帝亡故之後,皆又跟隨大將軍曹爽輔佐少帝曹芳。今司馬師恣意妄為,專權廢主,致使天地反覆,我等做為大魏忠臣,豈能不傷心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