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扔掉手裡的毛巾，接著撲到女人身上嚎啕大哭起來。
他的這番操作倒是直接把女人給整懵圈了，這是什麼情況？不應該是大病人場剛剛醒過來的她哭嗎？怎麼反而搞得男人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無論是往前算還是往後算，該委屈的不應該是她嗎？
女人看著撲在她身上哭的不能自已的男人，再看看病房裡確實再沒有第三個人存在，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先起來給我倒杯水再接著哭行嗎？我嗓子都要冒煙了。”
“啊？”男人聞言抬起頭來，愣了一瞬間猛然回過神來，雙手抹了一把臉，不好意思的從女人身上爬起來，走到桌邊兌了一杯溫水端了過來。半扶起女人的身子，然後把水杯湊到了女人的嘴邊。
在男人靠近女人的時候，女人身體僵硬了一下身體下意識的躲了一下，無奈躺了四天的身子實在沒有力氣，男人眼神不由的暗了暗，然後裝作沒有察覺得樣子繼續準備喂女人喝水。
“我，我自己來吧。”女人身體僵直的說道。
男人沒有理睬她，固執的繼續把水杯湊到她的唇邊。女人心裡暗暗嘆了口氣，就著他的手一口氣把一杯水喝完了，才覺得自己緩了過來。
“可還要來一杯嗎？”男人用自己的手抹掉了女人唇邊殘留下一滴水，女人頭躲了一下最終沒能躲開，讓他得了逞。
病房裡一時陷入了安靜，兩個人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十分鐘之後，就在女人有些不耐煩的準備繼續躺下的時候，男人雙手疊在一起狠狠的攥了攥，艱澀的開了口：“關於那件事你要相信我，那次真的是意外，我也是實在沒有想到她會那麼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才沒能及時躲開她，我真的沒有背叛你沒有背叛我們的家庭。”
“時間都過了這麼久，事情也過去了，現在說這些還重要嗎？”女人沉默了半晌才幽幽的開口，五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她也由當初的憤怒、傷心、用工作麻痺自己。到現在好不容易平靜了下來，他為什麼又要來打破這份好容易得來的平靜？
男人痴痴的望了女人一眼，他明白女人的心情，也知道她的退縮，但是他不能退，堅決不能退。好不容易由暗處再次站到了她的面前，搭上了話，這次都無論如何他都是走下去，這是他欠她的。從心底他更害怕的是那份無數個日日夜夜的悔恨以及灼骨的思念。
“重要，當然重要。”男人終於又給自己鼓足了勇氣，直接跪坐在地上就像這四天來每次跟女人講話那樣，雙手握著女人的右手，放到自己的嘴邊親吻著，“我已經知道錯了，五年的處罰已經是我能承受的根限了。這次無論你說什麼，都別想把我從你身邊趕走。”
女人狠勁兒抽了抽自己的右手，但是沒能抽出來。“你這又是何必呢？事情既然已經生了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不是嗎？”
“你說怎麼才能原諒我？只要你能說出來我都可以做到的。”男人握緊了女人的手，紅了眼眶：“你不知道，這五年來我實在睡不著的時候就會悄悄的開車到你樓下，只有這樣才能感覺離你近一些，才能安心的眯一會兒。”
“看著你不開心的樣子，你不知道我有多麼的後悔。我心痛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就會狠狠的打自己的右臉，你摸摸看，你摸摸看。”男人邊說著邊把女人的右手放到自己的右臉上。
男人消瘦的臉頰上，因牙齒咬緊而本應堅硬的地方，拳頭按上卻明顯的感覺到凹進去一塊兒。女人仔細感受了一陣了，確實沒有錯，這裡缺少了三顆牙齒。
“怎麼回事兒？牙，牙呢？”女人驚訝的轉過了頭來，盯著男人的臉焦急問道。
男人看見女人著急的樣子，心裡一暖看來女人的心一如往常的軟，對他也並沒有如嘴上說的那麼無情，想到這裡忍不住的露出了笑容：“你快躺躺好，不要著急。”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笑？”女人瞪了他一眼，接著追問：“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好好的牙齒怎麼會掉了呢？”
掩下眼中的苦澀，男人柔聲解釋道：“晚上睡不著，越是想你就會越恨自己的，有一陣時間實在控制不住的時候就會狠抽自己嘴巴子，可能是打的多了打得狠了，有一天牙齒突然就掉了三顆。”
男人說的雲淡風輕，女人和梅香卻聽得膽戰心驚，這是對自己下了多狠的心呀。“你怎麼這麼傻？怎麼能下的去手？”女人撫摸著男人的右臉，眼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香兒，原諒我好不好？我真得知道錯了，那個李麗我當天就開掉了她，這五年來我也從沒來沒有再讓女人近我一米之內。”男人一邊伸手抹去女人的眼淚，一邊低聲哀求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幾十年的感情我捨不得。原諒我好不好？否則我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女人聞言呆呆的望著男人的臉，誠如他所說，幾十年的感情不是說放就能放下的，她也知道這五年來他的車一週內有五天都是停在她家樓下的。除了那一個吻之外，他也確實沒有再做出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
這五年來，她也過得並不快樂。心裡一邊在說原諒他，一邊又不甘心。她是一個眼裡揉不進沙子的人，那天的那一幕始終如一根刺一樣紮在她的心裡，讓她夜不能寐。
“是不是我不要這層皮，你就可以原諒我？”男人看著她愣怔的望著自己，突然問道。、
女人聞言嚇了渾身一激靈，回過神來。伸手狠狠拍了男人肩膀一下，怒聲道：“你又在胡說些什麼？如果讓我知道你再敢傷害自己，我就永遠不會再原諒你，不信的話你試試看？！”
“啊？這麼說你原諒我了是不是？”男人驚喜的望著女人依舊嬌俏的臉追問道。
女人橫了他一眼，轉身滑進了被子裡，“看你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