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沅還在睡的時候,文茜已經上門來了,倒不是為了公事,而是私事。
周沅把指紋鎖換了一次,周母不知道,她直接來找的文茜。
文茜打不通周沅電話,怕她在公司鬧只好把她帶了過來。
看到宋之問下樓的時候,她已經不驚訝了。
“宋總,我們沅沅呢?”
“還在睡,有事?”
“是我找她這個沒良心的死丫頭!”周母從外頭進來,氣勢洶洶的,“她哥哥還在監獄裡,她人呢,死哪兒去了,也不見我,不接我電話。”
文茜一臉尷尬。
宋之問正在處理早餐,新學的海鮮粥,沒有沈蒼的水準,好歹也能做出點味道來,比外頭餐廳裡的乾淨。
他擦了下手,看了眼文茜,“你先回去,我來處理。”
周沅的母親和哥哥都很難纏,這些年吸了她不少血,文茜都看在眼裡,就怕這阿姨在宋之問面前瘋,惹得他不快,對周沅的星途造成不好的影響。
“宋總,以往我們沅沅都是直接打掉的,不用理會。”她走過去小聲說。
“你們嘀咕什麼呢,我要跟他說話。”周母已經嚷嚷起來了。
文茜趕緊離開,心裡還感嘆怎麼就攤上了這樣的家人。
周母探頭看了眼鍋裡熬的粥,她拿著周沅的錢也見識過不少好東西。
“呦,是帝王蟹呢,宋總有心了。”她倒是餓了,邊上還有其他小菜,想動手。
宋之問盯了她一眼,周母悻悻收回手。
咕嚕咕嚕的聲音在開放式的廚房裡響起。
宋之問抬了下腕錶,看了眼時間,“上次給的錢還不夠?”
不提還好,一提周母就生氣。
上次的那些錢都給她兒子騙去投資賭場了,她一分都沒拿到。
結果賭場賠本,又被警察一鍋端了,人還給弄進了監獄。
她是看了網上的新聞來的,既然周沅跟他在一起,就等於傍上了搖錢樹。
“宋總,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就沅沅和阿沫兩個孩子,這兒子已經進了監獄,就剩一個女兒,我年紀大了,還要靠她贍養。”
宋之問打斷,“沒錢了一口一個沅沅,拿了錢叫死丫頭,周沅有你這樣的母親是她的不幸。”
他甩了擦手巾在桌上,平靜卻犀利的目光讓周母根本不敢直視,心裡也沒底,打鼓似的,但想想自己捉襟見肘的生活,還是硬著頭皮開口。
“我是意外懷孕,本來都沒打算再要的,意外來的孩子,還能打了不成,我生了她,是她的福氣,是我給了她生命,她現在就得給我錢,贍養我。”
宋之問,“想要周沫再蹲個十年八年的嗎?”
“什麼?”周母做夢做到一半,醒了。
“地下賭場,見不得人的事情太多,要知道周沫有沒有做過其他犯法的事情,很簡單。”他調出手機裡的一段影片,推到周母面前,長指,點了點。
“五年前,在賭場打傷一個六十來歲的老人,老人患有基礎病,回家後基礎病作,死了。”
“三年前,為了爭場地,帶頭群毆,把一個男子打成植物人。”
“一年前,贏了錢,興奮下酒駕,生連環追尾事故。”
“今年,還有膽子勾搭鞍的三姨太,弄大了肚子。”
“還有一堆,還需要我給你重複嗎?”
周母臉色白,手指都在顫。
這些他怎麼知道的,周沅都不知道。
除了最後一件事情,其他的,她都用周沅給的錢偷偷擺平了。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那些都是意外。”
“你們用我的錢幹什麼了!”周沅醒了,從樓上下來,她身上還穿著睡袍,外面披了件長款的毛衣開衫。
她拿過宋之問的手機看了眼,本來就冷的臉色更是降到了冰點。
“周沫等死在牢裡吧,你還有臉來問我要錢,從今天起,一分都沒有!”
周母看到她就想罵,死丫頭三個字就差在嘴邊了,看到宋之問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又閉上了嘴。
“那我改天再來。”
“是永遠也別來。”宋之問敲了敲檯面,“別再出現在周沅面前。”
周沅去看宋之問,看到他剛毅立體的側臉,眉眼透著股嚴厲,居高危久了,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