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檸一點也不意外。
老夫人雖然是避居在這裡不與楚白奎有什麼交集,所謂的母子關係名存實亡,安遠侯府的事她更是從來不管不問。
但是,只要她想問,她便能知道任何訊息。
她點了點頭:“是的!”
老夫人終是問道:“定國公府別院裡生的事,是真的嗎?”
楚南檸又點點頭:“是真的!”
老夫人頓時眼含怒色:“真是蠢,她像條瘋狗狗一般來盯咬你,卻沒有想過,你若有事,她也一樣名聲受損。還好你吉人天相,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楚南檸笑了笑,她可真是什麼都沒做,只能說惡有惡報。
當然,即使她當時真在屋子裡,也不會中招就是了。
“趙媛那毒婦,都教了她女兒什麼東西?一個大家閨秀,心裡沒有家族,只有自己,安遠侯府,是真的完了!”
楚南檸替她輕撫著背,不在意地道:“祖母,為這樣的人氣壞身子,可不值當。楚白奎倒行逆施,要亡也是他亡,祖母和他可沒有什麼關係!我和他也沒有什麼關係。你看,他都牽連不到我們,我們幹嘛要因為他們的愚蠢和惡毒生氣呢?”
老夫人輕拍她的手,努力把自己的心緒從這件破事中扯出來。
她道:“趙媛哪怕被抬為繼室,也一直是小妾做派,這次也不知道是要算計誰,南檸你遠著些兒,別被那兩人給噁心到!”
“祖母放心,不如到那天,我陪祖母出去走走!”楚南檸笑著。
老夫人眼前一亮,“好呀,去哪裡?”
“去南山寺吧,離得不遠,還可以去散散心!”
“好,那就這麼定了,索性去住上幾天,吃幾天素齋清清心!”
祖孫兩個吃著糕點閒聊著,就把三天後的行程給敲定了。
楚白奎趙媛也很高興,他們在專心籌備賞菊宴的事。
就連到時將夏馳霄或是尤賀引到哪裡和楚芸昭成其好事,他們都計劃好了,在府裡花園的左側,有個花樹掩映下的院子,那裡偏僻又幽靜,收拾出來。
至於怎麼讓人上鉤,那當然得藉助一些東西。
這點難不倒趙媛,她自有渠道和門路。
帖子一個上午,就全都了出去。
這樣的度,在安遠侯府籌辦宴會史上,幾乎算是獨一份。
離陽侯府,管家將帖子送到青樸院。
夏馳霄聽說是安遠侯府的帖子,接過,翻開一看,唇角不由微微揚起。
昨天祖母的話,讓他心情遭遇了極大的起伏和震盪。
放妻書,三個字即使今天再回想,他也覺得心尖兒一顫一顫的,本能地拒絕。
但他也知道,祖母說的有道理。
憑什麼他想給就給,不想給就失蹤三年多讓一個妙齡女子獨自承受那麼多的苦難?如今,苦難過去了,他又想輕易地藉著曾經的一紙婚書,一句輕飄飄的補償將人攏在身邊?
如果楚南檸不願意,他這行為就很無恥。
所以,他得讓楚南檸願意!
正想找什麼理由見見楚南檸,這帖子就送到眼前來了。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他道:“我知道了!我會去的!”
管家拱手道:“是!”他不覺抬眼看了一眼。
就只有大公子收到了,二公子三公子都沒收到。
要是讓二公子三公子知道了,定又生氣。
這安遠侯府是連一點禮節也不懂啊!
同樣,尤府也收到了。
尤賀看著那帖子,眉心擰了擰。
他昨天才剛回京述職,今天這帖子就送到手裡來了,這安遠侯府,訊息還真靈通。
他們尤家和安遠侯府可是一點交情也沒有。
他對送帖子進來的管家道:“一個普通的聚會,沒有去的必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