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氣說完這些肺腑之言,嘴巴都幹了,同時她也感覺有些不敢動,因為這個姿勢太過曖昧了,她被晏西岑掐著腰摁在浴室的一面牆上,而她身上僅僅只有一條浴巾,那些曖昧敏感的輪廓顯而易見,這場面怎麼看都是一樁風月案的案發現場,假如現在莉莉推開門走進來,一定會漲紅臉跑出去。
晏西岑沒放開她,他沉著臉,將她攔腰一抱,這種並不陌生的姿勢讓她不禁漲紅臉,她卻下意識摟住了他的脖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晏西岑的臉色有些難辨,她有些害怕。
此刻的他渾身都透著一股子不容人抗拒的威嚴,她比較慫,而且她有求於人,所以她沒有掙扎沒有抗拒,假如他真的想要她,她或許……會答應他。
是,她承認自己覬覦他有一段時間了,只是礙於身份,以及他的高不可攀,她只敢將他放在心底偷偷染指,現在她面臨被逼婚,而她需要一個強大到可以替她輕鬆擺平一切的人來幫助她,那麼她付出,也是應該的,即便這種付出有損於她個人一直堅持的價值觀念,她也義無反顧。
人哪有完全出淤泥而不染的?
這世上沒有這樣的人。
或許就算有,但那是聖人,她不是,她只是個紅塵裡的俗人,她和太多人一樣,難以拋卻世間的繁華和虛榮,或許一輩子她也是個俗人,可那又怎麼樣呢,誰規定了人一定得脫世俗,一定得修行己身達至臻境呢?紅塵即是苦海,苦海亦是紅塵,不過只在一念之間罷了。
有時候人的觀唸的轉變也許就在猝不及防的一瞬間,在面對一個令自己心動的人發出的邀約那一刻。
被放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時,許西棠終於肯睜開一直緊閉的雙眼,她等待著自己會像一條魚一樣被人剝開身上的鱗片,而她也在這一刻感到前所未有的顫慄,有那麼一刻,她在質疑自己,原來,她還沒那麼豁達,就算是令她心動的人,但沒有愛情,做這種事情還是會讓她有一種被羞辱的錯覺。
她難過地閉上眼睛,面孔的蒼白蓋過了臉上那片在浴室裡帶出來的紅暈。
但她閉著眼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鱗片被人剝開的那種令人戰慄的恐懼襲來,周圍很安靜,她在黑暗裡聞見一陣苦澀的菸草氣息,很淡,她驀然睜開眼,頭頂的吊燈依舊令人迷眩。
她身上蓋了一條白色的輕薄的蠶絲被,而她預料的那種事情沒有發生。
過了會兒,她擁著被子坐起來,看見晏西岑站在落地窗前抽著煙,一抹淡漠的煙霧將他籠罩包裹在內,很神經質的,她以為自己看見了一位無欲無求的神。
好吧,她承認自己有點兒中二過了頭。
安靜了一會兒,她輕輕揭開身上的蠶絲被,她身上裹著浴巾,她走下床,一步一步走到他身後。
晏西岑知道她在自己身後,他沒回頭,而是維持著剛從的姿勢,他吸了一口煙,輕輕吐出煙霧,這時他回頭,居高臨下地凝視她,她的發頂有些毛茸茸的,像小動物。
她因為低著腦袋,赤著腳,所以低了他一大截,這樣的身高差,其實容易讓人產生憐愛,會想要輕撫她,但他只是難耐地用手指夾著煙,側著腦袋又吸了一口,隨即他掐了煙,將菸頭摁在落地窗的玻璃上。
猩紅火苗一瞬間化為灰燼,他隨手扯過搭在沙發上的一條毛毯,將毛毯攏在她身上。
「晏叔叔,你剛才……」
她囁嚅,再度低下頭,因為好糗哦,也許,她會錯了意?
人家壓根沒想強迫她。
她為自己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感到羞愧,一張臉漲得通紅。
這時候莉莉進來清理剛剛許西棠用過的浴室。
面對這樣一幅令人遐想的場面,莉莉並沒有多看,而是很淡定地迅溜進了浴室之後才趴在浴室門口伸長了腦袋偷看並且偷聽。
這不是她私自要偷聽偷看的,是齊管家吩咐她注意晏先生和許小姐的一舉一動,如有必要,她今晚可以不睡覺並蹲守在套間門口聽一聽裡邊是否會有什麼表達愛意的動靜。
這個要求有點變態,但她樂意執行。
忽然有人進入套間打破了這種曖昧的氛圍,許西棠長舒了一口氣。她果然還是不夠豁得出去。
「那個,晏叔叔,我剛才跟你說的那些話你就當我沒說好了!啊我忽然好困哦!晚安!我去睡了你也是!晚安哦!明天見!」
「……」
她說完就跑了,回房間後她鎖了門,背部抵著門板慢慢劃坐在地板上,用雙手捂著臉懊惱了好久……凌晨一點多的時候,莉莉來敲門,她假裝自己已經睡著沒有答應。
她爬上床,從包裡拿出手機,有幾通來電,還有一條微信訊息。
【晏玉如:棠寶睡了嗎?我小叔今晚九點的飛機你接到了沒啊?接到給我發個資訊。】
【許西棠:接到了。發生了一件事,今晚好糗。我就跟你一個人講,你保證不說出去我才跟你講,你發誓!】
【晏玉如:我發誓!我要是說出去一個字就罰我爛嘴巴!這樣行了吧?你跟我小叔提過協議結婚那事兒了嗎?老六來真的,這幾天他都往你家跑,你爸媽已經答應他了,他們一定製作了絕密計劃!我猜老六準備透過你爸媽那裡給你施壓,再用親情綁架你逼你做決定,還有你爺爺住院了,我去醫院看過他,你別擔心,你爺爺就是做了個白內障手術而已不是大手術……你爺爺好像對你和老六這件事不知情的,但你爸媽瞞著老人家哦,我猜你爸媽準備用你爺爺住院這件事先騙你回家,然後再給你洗腦,你得注意一下,千萬別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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