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西棠正在喝牛奶,聞言一頓,她面向齊叔,一隻手輕輕撫過桌上的百合:「啊,我看過,很感人至深的一部愛情電影。」
齊叔從傭人遞來的託盤裡取了一杯冰咖啡擺在主位的餐桌前,一面回頭與她說:「的確,但我對結局感到不是很滿意。」
「呃,遺憾,我明白。」許西棠笑著眨眨眼。
《卡薩布蘭卡》,四二年上映的老電影,影片故事發生在二戰時期,男主角里克是一位手持寶貴通行證的商人,反納粹人士維克多和妻子伊爾莎的偶然到來,使得裡克與伊爾莎舊情復燃,而維克多和伊爾莎來此的目的是拿到裡克手中的通行證前往美國。
迫使二人當年分開的誤會解開之後,仍然相愛的裡克和伊爾莎陷入了艱難的抉擇……最後的結局,裡克選擇犧牲自己的幸福,在卡薩布蘭卡的機場,裡克親手擊斃了阻止維克多和伊爾莎離開的德國少校,然後他目送心愛的女人奔向自由。
也許,相愛的人不一定要在一起。
「我很喜歡這部電影,每一次觀影,我都熱淚盈眶。」
齊叔似乎很感慨,他聳了聳肩,以表示自己並不是感到傷懷。
許西棠喝了一口牛奶,又吃三明治,她的嘴角沾上了牛奶,但她沒察覺到,也沒察覺到晏西岑已經進了餐廳,她用手捏著三明治的麵包,大口咬下一口,然後囫圇不清地對齊叔說:「同病相憐!我也有這種症狀,不過不是這一部電影,我每一次看《鐵達尼號》都會哭成狗!」
齊叔微笑說:「那一部也很不錯,我女兒和你一樣,她每次看都會哭得稀里嘩啦,而事實上,傑克和露絲在鐵達尼號上從認識到相愛再到分離只有短短不到四天的時間,我個人認為感情發生得似乎有點極了,以至於有點兒失真。」
「……」
話音才落,齊英華非常優雅地替晏西岑拉開了主位的椅子。
「早安少爺,昨晚您和許小姐睡得還好嗎?」
「……」
晏西岑並沒有太多反應,他似乎充耳不聞,淡漠的面孔沒有一絲情緒起伏。
他端起一杯牛奶,非常從容地喝了一口,隨後他拿起刀叉,慢條斯理地吃早餐,而與他的淡定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許西棠,她咳嗽不止,像得了哮喘,莉莉連忙端來一杯清水給她,她喝完後又大口吃了幾口三明治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和害羞。
齊叔真是的,怎麼什麼話都亂說呢?
「少爺,今天您是要飛香港嗎?」齊叔隨口一問,隨後他從兜裡拿出一塊眼鏡布細細擦拭自己的老花鏡。
晏西岑淡淡應了一聲,齊叔和莉莉離開了餐廳,於是餐廳只剩下許西棠和晏西岑兩個人。
許西棠已經快吃飽,她加快了吃早飯的度,一口三明治一口牛奶,最後她又吃了兩塊全麥餅乾,剋制地打了一個飽嗝後,她起身走到餐廳門口,這時晏西岑叫住她:「回來。」
「……」
她轉身走回去,一臉無辜:「晏叔叔,你找我說事兒嗎?」
她應該沒什麼可以和他聊的吧。
晏西岑放下刀叉,用紙巾擦了擦嘴,隨後他將兩隻手交叉而握放在桌上,一副審慎的姿態,這讓她不由地想起昨天晚上那些事情……總之她不可能做到完全不在意,但不知道他是不是可以做到完全不在意。
「坐下。」
她聽話地坐下。位子離他比較遠,這突顯出一份她刻意製造的疏離感。
實際上她只是想著坐得遠一些拉開距離感,這樣比較沒那麼尷尬。
「昨晚,為什麼哭?」
「啊?」
她有些驚訝,這個問題很怪。她又想到莉莉說的那番話。
他昨晚真的去她房間看了她一回嗎?莉莉說,他看見她睡著了之後在哭,他還替她擦了擦眼睛,又替她蓋好被子。
如果不是莉莉告訴她這些,她又從哪裡得知。
當然,她不會誤以為他對她有什麼不同的特殊的感情,也許,他只是出於一種很隨意的關心,就像在路邊遇見一隻流浪狗,有同情心的人們會蹲下來餵它一點兒食物,或是撫摸它。
「也許我做了噩夢吧。」她低頭回答道。
坐在主位的男人半晌也沒有說話,他一直盯著她的臉看,彷彿在觀察她臉上每一個細節,很像是審訊員在審問犯人,這讓她有點兒緊張。
「玉如拜託我幫你一個忙,看來,你不肯如實跟我講明需要我幫你什麼忙。」晏西岑的語氣漸漸有些冷,「既然如此,那麼你的事今後與我無關。」
許西棠有些愕然地抬起眼望他,他的態度那麼公事公辦,和以前都不一樣,這讓她一時感到慌亂。
「晏叔叔,我……」
晏西岑打斷她:「你該知道,我很忙,假如你希望我幫你解決一些你無力解決的麻煩,你可以直接了當跟我說,不必藏著掖著拐彎抹角,聽明白了?」
「嗯,我明白了,那麼晏叔叔,你真的願意幫我忙嗎?無論我提出來的要求有多麼荒謬?」
晏西岑調整了一下姿勢,頭往後靠,雙腿交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那肯定不行,你提的要求能不能兌現,決定權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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