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西岑掃她一回,擰開水龍頭,水花四濺。
「這個,你不是不喜歡?」他反問。
她舔舔唇:「我喜歡這個幹什麼啊……」
晏西岑關上水龍頭,拿乾淨的毛巾擦乾她的手。
她安靜地坐在那兒,眼尾一片紅,他忽然吻下來,蜻蜓點水一般的吻,似安撫。
好安靜,她好像聽見窗外雪花融化的聲音。
「不喜歡,可以不履行。」男人退開,眉眼舒朗,頓了頓,「合約沒有這種條款。」
她怔了怔,被他抱下流理臺。
回到餐廳,桌上的菜已經涼透。
他撥內線叫來私人管家,還沒吃上一口的菜,悉數撤下去,不到五分鐘,立刻送上的。
冒著熱氣的菜品令人垂涎欲滴,許西棠被餓意侵襲,不再顧忌形象,每一口都吃出慢一秒就會餓死的氣勢,對面的男人吃相卻極其斯文,慢條斯理,連握筷子的那雙手都透著不緊不慢的優雅。
她不禁對著那隻修長、冷白的手出了一回神,方才種種,歷歷在目,這隻手,原來也會做著沾染了世俗的欲而破戒的那種事情。
啊,又來。
她該好好吃飯,而不是對著一隻手,動那種汙念頭。
.
臨近年關,雪停了半月。
梧桐巷二十一號院的硃色門扉開著,今日主人要重粉刷。
許西棠從黑色邁巴赫普爾曼上下來,手裡抱一個大紙箱。
裡邊各種各樣的古玩兒,但都是些小玩意兒,大的她也不愛買,因為一個人搬不動。
她去附近一個古玩市場淘了些字畫、玉器、鐘錶、篆刻,不知道自己的眼光好不好,抱著撿漏的心態,她一下就買了好多,打算拿過來找傅老鑒寶,當然,她自己鑒過一遍,但底氣不足,用傅老的話講,那些古玩店裡的人,插上毛,簡直比猴子還精,想從這些人手裡撿漏,幾乎是異想天開。
二十一號院門口,傅石易和傅奶奶領著傅小石給大門刷漆,地上一桶紅色油漆,幾隻大紅燈籠。
傅老看她手裡大紙箱子鼓鼓的,笑問:「從哪兒淘這麼多東西?」
許西棠笑著接過傅小石遞來的幾顆牛奶糖,說:「附近一個舊貨古玩市場,最近都沒下雪,我就去逛了逛。對了老師,那隻黃釉瓷瓶我修補完成了,您檢驗過了嗎?我合格嗎?」
傅老從梯子上下來,擦了擦手道:「很好很好,從今天開始,你跟我進修復室。還有一個月就過年了,你和你男朋友是不是要回老家過年啊?」
「應該是吧,老師,我跟博物館請假只請了三個月,一個月用來向您請教修補技藝,再用兩個月的時間完成博物館給我派下來的修復任務,本來時間是足夠的,但您這一個月都讓我自己琢磨……」
傅老挑眉:「聽你這意思,是嫌棄我耽誤你功夫了?」
許西棠連忙擺手:「不是!老師,我只是有些著急,主任只批給我三個月完成修復任務,我怕最後自己搞砸了,進不了文保中心,我會很難受。」
「幹這行不能急,急能有用嗎?要持之以恆。小許啊,我看你挺有耐心的,今天這麼多牢騷?」
「絕對不是牢騷!老師,我只想儘快地在您的指導下精進這門修補技藝。老師,您看,我的心,天地可鑑!日月可表!」
「……」
對於徒弟的忽然中二,傅老沒法兒接茬兒,只好繼續刷了刷大門,隨後走進院裡邊泡茶,一旁的傅小石偷笑,悄悄跟她講:「姐姐,你和男朋友已經和好了嗎?」
「嗯。不對,我和他沒有吵架。」
「騙人,之前你都是自己一個人乘計程車來的,現在天天都是豪車接送,那輛轎車好威風!五個七的車牌很難拿到吧?」
「呃……可能吧?他車庫裡的車,車牌好像都是這種連號的。對了小石頭,我這些天忙著修補那隻瓶子,沒上網,網路上現在還有靳以澤跟他緋聞女友的傳聞嗎?」
傅小石掏出手機給她看:「有啊,靳以澤的微博評論區簡直烏煙瘴氣的,他也不回應,不知道怎麼回事,姐姐,你跟他真的認識嗎?雖然靳以澤確實很帥,我們班好多他的迷妹,為他要死要活的,但我還是覺得姐姐你的男朋友更酷一些,那可是高富帥!」
許西棠:「呃?你覺得,他高富帥嗎?」
傅小石:「什麼我覺得,這難道不是事實嗎?我就算不肯承認你男朋友,他也是妥妥的高富帥啊!不瞎都能看出來吧!姐姐,他有一八八吧?好高哦!我以後也想長這麼高!」
許西棠想了想,笑著說:「不知道,我沒量過。」
午飯時間,傅小石拉著許西棠去餐廳吃飯,可能是快過年,傅老最近興致高,心情也好了很多,隨時隨地開啟教學模式,傅小石給傅老買了一塊平板,教學非常方便。
湯還沒上,傅老習慣飯前喝一碗湯吃降血糖的藥,所以他擱下碗筷,在平板裡調出幾張圖片,讓許西棠觀摩學習。
「老師,這是收藏在東京國立博物館的日本國寶、南宋龍泉窯青釉茶碗嗎?」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