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以澤背對著她,語氣裡透著幾分寒意,也許是天氣的原因讓她產生這樣一場錯覺。
「我知道,你現在是晏西岑的未婚妻,你有理由跟我保持距離,我懂,但你對我冷淡的態度,讓我很難受。」
許西棠囁嚅:「靳老師,你是不是喝酒了?」
靳以澤轉身看她,嘆氣:「沒喝酒。算了,我們都長大了,小時候的事情當然算不得真,我只是忽然有感而發,你就當我喝酒了吧。西西……你喜歡他嗎?」
忽然的話鋒一轉,許西棠怔愣半秒,她垂眸,捻著花莖,笑了笑:「你問……晏西岑嗎?」
「嗯。」靳以澤忽然自嘲一笑,「你被人領養之後沒多久,我外公外婆也找到我,後來我去香港生活,香港就那麼大,靳家的公司和姜晏兩家也有合作,一來二去,我倒對你這位未婚夫不算很陌生,但他眾星拱月,應該不記得我太多事,但我記得他的,你想聽嗎?」
「……」
許西棠抿了抿唇,百感交集,還未來得及表態,一束刺眼的燈光打在二人身上,二人望過去,黑色邁巴赫普爾曼像一具幽靈似的泊在那兒。
風卷著雪花紛飛,司機拉開車門,車上下來的男人矜貴清雅,臉色嚴肅,好似心情不佳。
她沒有猶豫,朝晏西岑奔過去,快撞上時又停下,矜持地站在他面前,仰著一顆腦袋望他,眼睛裡閃過跳躍的光,而他也垂眸望她,同時扣了她的腰攬過來,用大衣將她整個人裹住,霸道的姿態,她臉色一紅,但也伸手環住他的腰,問:「你來啦?」
這是一句廢話,但晏西岑的目光一瞬變得溫柔。
「和他在聊什麼?」
「沒聊什麼啊,就互相寒暄。你們兩個認識好久了對不對?」她好奇地問。
「時間不短,但我跟他,不算很熟。你在自己未婚夫面前,對別的男人感興?」
「……沒有,你不要鑽牛角尖好不好。」
當著靳以澤的面兒膩歪了會兒,晏西岑牽著她的手走過去。
靳以澤站在那兒,沒什麼情緒,朝二人淡淡點了一下頭,隨即上了那輛阿爾法保姆車揚長而去。
「剛剛跟他到底聊什麼?」晏西岑追問。
許西棠把玩兒著手裡的紫色小花,道:「你打算打破沙鍋問到底嗎?我也有隱私的好不好。晏總,適可而止哦,我不是你公司的員工,就算是,除卻工作上的事情,你無權盤問我的私事,小心我告你性騷擾。」
「你去告。」
一道冷冷的嗓音穿過耳膜,許西棠還沒來得及回過神,已經被他扣住腰往懷裡帶著蹭了一下,好令人羞恥的動作……幸好有大衣擋著,燈光也不亮,要不然她還怎麼做人啊!
「晏西岑!你剛剛在做什麼啊!」她羞赧地咬著唇控訴。
晏西岑道貌岸然,牽著她的手上了普爾曼,司機正要點火,聽見一聲不帶感情的命令:「下車。」
司機以為自己聽錯了,但很快麻利地下了車,走到很遠的地方去把風。
司機一跺腳,不對,他把什麼風?在自己車上和女朋友談情說愛犯法嗎?不犯!
司機抽著煙,手指微微抖動菸灰,不時回頭望上那輛黑色普爾曼一眼,極長的車身總能在一瞬間讓周圍車輛黯然失色,優越的安全防爆等級也讓車子本身多了一層威嚴。
當然這種車,晏西岑不止一輛,他出行幾乎都是這款車。
安全固然重要,所以每次出行,多是防彈防爆的普爾曼,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這並非晏西岑有這麼吹毛求疵,實在是晏西岑的母親要求。
許是因為姜苓月曾經歷過綁架,所以心有餘悸,於是這種對安全等級的嚴格把控傳統也從姜家延續到了晏家,從小到大,晏西岑出行必須配備保鏢和這種安全效能極高的交通工具。
司機站在路口一口一口地抽著香菸,不停回頭,雖說這裡是別墅區,不可能會有執法人員過來打擾,但他總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他做了那麼多年司機,還沒見過晏總在車上玩兒過女人。
從前也不是沒有女明星陪晏總出席各種應酬,但被晏總三番兩次帶上車待上許久這種事兒,沒發生過。
普爾曼車上暖氣充盈,幾乎動一動就熱得冒熱汗,還有些悶。
被帶上車後,許西棠原以為晏西岑會「懲罰」自己,但出乎意料,他把她帶上車,什麼也沒對她做,只讓她待在一張椅子上,她發呆,他則點燃一根煙慢條斯理地抽,動作很慢,幾乎每一幀都像慢動作,她甚至開始猜測他下一次抖菸灰是什麼時候。
像是做遊戲,她又在猜,菸蒂快燃盡時,她垂下眸,默唸著還有兩秒,他會抖落菸灰。
猩紅的火苗猶如橘色的螢火蟲,忽明忽暗,菸草的味道蔓延在車廂內,她有些難受,微微咳嗽兩回,忽然,對面的男人一手抖著菸灰,一隻手伸過來,力道之大,一隻手就足以掌控她向他身上栽去。
回神片刻,她已被他抱坐在腿上,而他眼眸深邃,陰沉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似乎極為難耐地,一口一口抽著煙,煙霧打在她的耳後、臉頰、額頭、鼻子、唇……煙霧混雜他的呼吸,溫熱地掃過她每一寸暴露在寒意裡的肌膚,她不寒而慄,卻假裝鎮定,安靜地等他抽完這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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