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書房,劉辯隨便吃點,開始批閱奏本,直到全處理完,這才輕吐一口氣,抬頭見天色微亮,卻沒有什麼睡意。
喝了口涼茶,清醒一點,劉辯又想到了江東的一些情勢。
靜坐片刻,他雙眼微微閃動,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了‘士燮’兩個字。
士家在交趾的勢力太大了,近乎一半是他們士家的地盤。
“應該好好利用……”
劉辯依靠在椅子上,手裡摩挲著玉佩,道:“徐衍。”
正在打瞌睡的徐衍忽的一震,清醒過來,連忙上前,道:“小人在。”
劉辯瞥了他一眼,道:“給左慄去話,命他放出風,就是朝廷欲改交趾為交州,士燮為交州刺史。”
“是,小人這就去辦。”徐衍應著,快步轉身出去。
劉辯看著白紙黑字的‘士燮’二字,一陣之後,又轉向身側牆壁上的地圖,落在了冀州‘鉅鹿’上。
皇甫堅長與趙雲的偷家行為,客觀上刺激了黑山軍,冀州的情況將變得更加嚴峻。
“應劭,張遼,趙雲……”
劉辯盯著‘鉅鹿’,輕聲自語。而後目光移動,落在青州,注視良久,越低聲的道:“曹操……”
在不知不覺間,曹操迅猛的成長為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接下來的三天,劉辯要麼在景福殿處理政務,要麼是陪老婆陪孩子,過的倒是相對輕鬆。
當夜,陳宮府邸。
三十出頭的陳宮,自從上任洛陽令,可以說是意氣風,也做了不少事情,朝野評價在一面負分的洛陽官員中,是少見的正面。
但此刻,他卻沒有半點高興,坐在後院涼亭內,神情肅色,專心致志的校注著《左傳》。
天氣炎熱,他頭上汗水漸多,仿若未覺,一筆一劃,一絲不苟。
“主人。”不知道什麼時辰,一個家僕悄步上前,低聲道。
陳宮筆畫不停,道:“什麼事情?”
“河南丞趙畢來了。”家僕道。
陳宮的猛的抬頭,而後看著失手汙了的字跡,也不管,連忙道:“快請。”
家僕應著,小跑出亭子。
陳宮呼吸急促了幾分,雙眼冷厲,閃過一道狠色。
不多時,一個四十五六的中年人在家僕引領下過來,腳步頗為急切。
“見過陳兄。”趙畢來到近前,沉色的抬手道。
陳宮沒有託大,抬手後,示意他進亭子,道:“趙兄,請。”
趙畢點頭,兩人對坐,一時間卻誰都沒開口。
河南尹,既是地名也是官名,河南尹原本稱河南郡,下設洛陽、河南二縣。洛陽治都城,河南治王城。
而因為洛陽縣在都城之內,身份特殊,河南尹難以轄制,是以歷代皆以河南尹兼任司隸校尉。
在官制上,河南丞是高於洛陽令的。
趙畢與陳宮對視,好一陣子,好像鼓起了勇氣,雙眼圓睜道:“陳兄,經過我的探查,那失蹤的五千多石糧食,應該是被種輯貪瀆了。”
陳宮沒有意外,道:“那五千石糧食是怎麼不翼而飛的?治粟都尉韓斌為什麼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