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
劉辯頭也不抬,淡淡道:“去看看怎麼回事。”
劉辯擺了擺手,道:“一個小小縣令罷了。我留下你,是陳邕告訴我,你給我的這份賬簿有問題。”
崔鈞呵笑了一聲,無奈嘆氣道:“又不是立即給,遠水救不了近火,我們自行想辦法吧。實在不行,看看有什麼家當,再賣一點吧。”
陳邕酒氣上湧,打了個飽嗝,忽瞪著血紅雙眼,一伸手,要去抓劉辯衣領,但身形卻一個踉蹌,直接趴倒在劉辯桌上。
劉辯嗯了一聲,道:“需要多少?”
劉辯放下茶杯,指著桌上的賬簿,道:“這上面說,平原郡九城,戶十萬九千,總人口不足六十萬,田畝八千頃,是真的嗎?”
縣令,別說六房主事了,便是太守崔鈞也只有舉薦之權,怎麼在這劉波嘴裡,是可以隨口而定的?
“有。”
濟南到這裡,來回一天肯定是不夠的,而且,憑什麼你一句話,就讓司馬防給你一個縣令,你以為你是皇帝啊?
突然間,有個小吏急匆匆跑進來,慌張的道:“吏房陳主事回來了。”
王成不清楚劉辯的來歷,見他之前已經知道資料,不由得再次揣摩起來。
陳邕明顯醉意上頭,掙扎走過來,猛的跪坐下來,雙手按在劉辯的桌上,瞪著血紅雙眼,怒聲道:“老子是陳邕!吏房主事,陳家的二公子!”
皇甫堅長頓時看出來了,搖頭道:“典韋太過扎眼了,而且也容易查。”
不說他了,王成,陶二更都愣住了。
“只靠這些田畝?”劉辯話語裡,難掩意外。
他找了個藉口,離開了戶房,來到了崔鈞的值房。
陳邕酒醒更多了,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著劉辯,旋即拿起劉辯茶壺,一股腦的灌了下去。
王成也擔心這‘劉波’吹大氣,事後兌現不成,反而激怒陳邕,壞了崔鈞籌錢大計,連忙要扶起陳邕,道:“陳主事,還是先醒醒酒吧,晚上還有事情呢。”
王成看了眼劉辯桌上,道:“劉主事,那份就是。”
陳邕來到了劉辯值房門前,一把扯過半擋不擋的陶二更,而後踹開了半關的門。
他又知道崔鈞不是那種貪官、庸官,一門心思為百姓計,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現在這種情形,他們總不能憑空變出錢糧來吧?
“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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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辯沉思著,放下茶杯,再次看向王成,道:“平原郡是否有能力,再次普查人丁,丈量土地?”
趙雲瞥了眼身旁高大巍峨的典韋,心裡想著怎麼把他送進去。
他極力的想要把陳邕拉起來,還不忘對著劉辯賠笑臉道:“劉主事,陳主事喝多了,見諒,見諒。”
陳邕再次打量著劉辯,神色狐疑了。
這時,王成急匆匆跑過來,一把拉過陳邕,急聲道:“陳主事,陳主事,你沒事吧?”
劉辯抱著茶杯,瞥了眼王成,道:“我記得,平原郡下面有一個縣令是空缺的,陳邕是吧,有沒有興趣?”
王成仔細打量劉辯一陣,道:“劉主事可還有其他事情?”
劉辯神情微異,道:“你是說,這戶丁、土地的數目,都是永漢四年的結果?上給朝廷的,也是這些。”
大漢去年的賦稅,才是五萬萬,這一個平原郡就需要這麼多嗎?
王成道:“只多不少。”
而其他的小吏,更是躲到一旁,邊都不敢沾。
“沒醉!”
陳邕艱難的坐了回去,依舊瞪著劉辯,道:“我問你,你憑什麼搶我兄弟的官位?你可知道我是誰?”
陶二更接過陳邕,與王成一起,抱著他往外走。
陶二更站在門旁外,有些百無聊賴。
皇甫堅長卻相對從容的多,道:“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區區一個平原郡,還沒人敢造次。”
王成也是搖頭,但突然間臉色微變,道:“不好!府君,要出事!”
劉辯將茶杯放下,直視著他,道:“這份賬簿裡記錄的平原郡戶籍只有十萬,而陳邕說,平原郡有二十萬。至於田畝,則在兩萬頃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