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回頭看了眼,笑著道:“府君,我不是虎,你別想著坐山觀虎鬥了,說句話吧。”
突然間,皇甫堅長悄悄來到了劉辯身旁,瞅了眼身後的陳邕,低聲與劉辯道。
這些士族的手段兇狠,霸道,欺壓地方官府,剝削百姓,自身不斷膨脹,官府、百姓如同被抽血一樣,一榨再榨,無止境,沒盡頭。
而門外,六個壯漢家僕手持棍棒走進來,虎視眈眈的盯著劉辯。
“如果,”
他不知道,皇甫堅長卻很清楚。
劉辯自然知道崔鈞是好意,滿意的點頭,道:“你雖然能力不太行,但總歸是有一片為民之心,人也算正直。這樣吧,我臨走前,為你解決陳家這個大麻煩。”
“老夫自有辦法!”
長此以往,百姓苦無生路,官府虛弱到了極點。
在以往,他只當這‘劉波’是某個顯赫家族的貴公子前來歷練,一個月就走,但經過陳政的提醒,他也意識到,這‘劉波’似另有所圖!
王成,陳邕等人也都看向劉辯,目光閃爍不斷,不知道心裡在想著什麼。
“你還不夠資格知道。”劉辯輕飄飄一句,看向崔鈞道:“我好奇的是,平原郡,沒有皇家錢鋪嗎?”
陳政頓時知道,不是陳邕說的了,因為這些不止是陳邕,即便是他都不是很清楚。
“陳家向來遵守法度,”
劉辯走出了陳家大門,便看到崔鈞等在不遠處,背對著他,顯然等了有點時間了。
劉辯瞥了眼身旁的陳邕,徑直走過去,道:“府君,這是在等我?”
劉辯踱著步子,輕聲道:“今天這一遭真是沒有白來,算是見了世面了。陳家的這種操作,肯定不是獨門手藝,多半是世家大族管用手段。既能將州郡縣的官府牢牢把控在手裡,還能繼續盼剝百姓,將自身立在一個然不敗的地位……”
皇甫堅長會意,道:“是。”
陳政根本沒有聽到一般,大步離去。
陳政心裡在揣度著劉辯的身份,語氣不那麼友善的道:“老夫不管尊府何處,這裡是平原郡,希望你能遵守平原郡的規矩。”
“不是他說的。”
劉辯哦了一聲,雙眼泛起亮光來,笑著道:“這不就巧了嗎?去,將他請過來,給點壓力。”
陳邕卻不太一樣,他隱約覺得,這個‘劉波’好像真的不怕,心裡湧出了一股強烈的希望。
一一一.二五三.二二七.一三
一千銅錢相當於二十五斤左右,到了千萬級別,就不是幾輛馬車,十幾輛馬車能解決得了的。
陳政端起了架子,但明顯對崔鈞還是有所顧忌,站起來,道:“天色已晚,老夫就不留諸位了,請便吧。”
但眼前的年輕人,輕輕鬆鬆,一語道破!
陳政瞥了眼一直不吭聲的崔鈞,臉上浮現一絲笑容,道:“劉主事,敢問尊府何處?”
“改革,還是太過溫和了嗎?”
陳家雖然在平原郡作威作福,但卻並沒有出現過什麼顯赫的大人物,而崔鈞不一樣,崔鈞之父不止在地方做過太守,在洛陽做到了九卿,更是買過一任太尉,顯赫一時。
崔鈞方正的臉角抽了下,慢慢挺直腰板,淡淡道:“陳家主,莫要太過了。”
劉辯突然想起來了,看著崔鈞道:“我記得,令尊也是位列三公,當今顯赫世家,為什麼懼怕一個小小陳家?”
崔鈞轉過身,滿臉嚴酷色,聲音低沉的道:“你在陳政當面,說要搶陳家?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平原郡每年要失蹤多少大小官吏,你的兩個前任是怎麼離開的,你一點都不清楚嗎!?”
“搶?”
陳政瞥了他一眼,沉默片刻,揮手退走了那六個家僕。
劉辯端坐不動,微笑也不變,與陳政道:“陳義啊,我知道他,據說荀僕射很欣賞他,委以重任。但丞相,以及王廷尉等人很不喜歡,攻訐他的人不少。朝廷近來大力整肅吏治,查出了不少大案,牽連眾多。陳郎中的日子,怕是不太好過。”
皇甫堅長微微躬身,又看了眼陳邕。
崔氏,在冀州也是有名有姓的大士族!
崔鈞深吸一口氣,強壓著怒意,低喝道:“這裡是平原郡!你要是不聽我的,我便將你關在府衙之內,半個月,派人押送你回洛陽!”
劉辯哦了一聲,面露恍然色,道:“我想起來了,前幾年,有些人將皇家錢鋪當做了肥肉,內外勾結,擠兌破產了十幾個大小錢莊,使得洛陽總鋪十分尷尬,御史臺、刑部為此查辦了好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