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勞擔心,”
陳政聽到這句話,也慢慢抬頭看向陳邕。
崔鈞神情微動,也抬起頭看著‘劉波’。
今天,劉辯真的是開了眼界。是第一次真實的瞭解士族的黑暗一面。
這位主事,真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完全不知道世間的人心險惡。
“是你做的?”劉辯微笑著與陳政道。崔鈞這個舉動,已經不能說是暗示了,簡直是明示。
他只是個庶子,別看在外面狐假虎威,可在陳家,什麼都不是。
皇甫堅長立即放下戒備,道:“公子,我查到那個陳義就在山陽郡,是與御史臺那邊查辦山陽郡弊案,牽連了數十人。”
說完,一甩手,跟著陳政走了。
他轉而神情冷漠的與劉辯道:“我希望你不是那種伸手不知五穀的世家公子。”
劉辯又喝了口茶,這才慢悠悠的起身,看著欲言又止,神情彷徨的陳邕,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不用擔心,你的縣令跑不了的。”
就比如眼前的陳家,數千萬,甚至是數萬萬的銅錢,可不是簡單、容易的事情。
皇甫堅長微微抬頭,右手摸索著佩劍,道:“暫時不用動,陛下要我請那個吏曹選舉郎陳義過來。”
劉辯眉頭一挑,笑容更多,道:“我之前以為府君忌憚陳家,只是為了從陳家借錢糧,原來,還有這一層畏懼。”
崔鈞皺了皺眉,徑直出門。
“看樣子,有人似乎要對陛下不利。”史阿抱著劍,語氣寡淡的道。
“公子。”
王成,陶二更看了眼劉辯,連忙跟上。
劉辯目色沉思,心裡也在反思。
劉辯一直在籌劃廢除舊幣,直到現在才算可以真正實施。本身的目的,是為了解決貨幣種類太多,不利於商品經濟展。
陳邕臉色微變,想要說話,嘴巴張了張,卻沒出一點聲音。
倒是那個中年人,嗤笑一聲,道:“捐納,你直接搶好了!”
陳邕渾身僵硬,有了一種極其強烈的不好預感。
劉辯面露訝異,笑著道:“平原郡的規矩?陳家主定了什麼規矩?說來我聽聽。”
崔鈞的怒氣已經爬上了臉,眼前這個年輕人完全不知道好歹,不知死活!
王成在一旁看著,幾次想要插嘴說些什麼,到了嘴邊,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但劉辯親眼所見之後,卻現,他還是太過‘善良’了!
陳邕神情不定,目光閃爍不斷,看著劉辯的背影,心裡一狠,還是跟了上去。
崔鈞一甩手,陰沉著臉大步走了。
可在這個兌換過程中,也會將那些藏匿大量銅錢的世家大族給暴露出來。
劉辯醒轉過來,抬頭看著他,道:“二公子?”
陳政直接一推二六五,目光死死盯著劉辯,道:“伱到底是誰,來這裡幹什麼?”
“你很快就知道了。”劉辯沒有理會,是皇甫堅長說的。
陳邕回頭看了眼,而後低著頭,狠狠咬牙,忽的抬起頭,直視著劉辯,道:“只要你答應我,不能得那個縣令,你就帶我去洛陽,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劉辯見茶館就在不遠處,邁步向前走,忽然又道:“對了,將這個陳邕也帶上,投桃報李,也讓他見見世面。”
崔鈞見劉辯渾不在意,神色越正,呵斥道:“你休要不在意!這裡是平原郡,不是洛陽!在這裡,陳家要想對你動手,我護不住你,事後,我還得為陳家打掩護,你就是死了,也是枉死!你族裡,想為你報仇都找不到藉口!”
劉辯若有所思的點頭,道:“倒也不是不行。”
史阿沒有吭聲了,他向來寡言少語。
但他心裡如明鏡,這陳家,要倒大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