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現在想起來跟朕要賞賜?朕給你記個爵位,你還想要什麼?”朱佑樘先板著臉說一句,隨後拉張周到一邊。
他也不回去坐他的龍椅了,直接跟張周找了臨時所設的座位,示意讓張周坐下來,“秉寬啊,你不是說西山要開礦嗎?朕決定,賜給你幾個礦窯,你想開幾個開幾個!這算不算恩賜?”
張周心說。
當皇帝的可真摳,摳門水平直追我了。
這算不算是近墨者黑?
這半年你都在跟我這個摳門的人談話說事情,以至於把你也給帶壞。
罪過啊。
“陛下,這挺好的,那以後臣可就成礦主了,銀子肯定不少賺。”張周笑道。
朱佑樘也在笑。
二人談笑幾句之後,朱佑樘自然要問及他所關心的話題了。
“西北軍政,秉寬你覺得,不會再有何變數了吧?”朱佑樘嚴肅起來。
他當然擔心,韃子去而復返,到時現在所得的又成夢幻泡影,然後再來個樂極生悲,他這個當皇帝的面子可就丟大了。
這問題……
張周還真不好回答。
本來就是歷史上沒發生的事,歷史上火篩帶兵從偏頭關一路殺向大同,掠奪之後揚長而去,很多邊將因此而落罪……歷史上到這會王越已經死了,偏頭關也沒有棄守炸燬……眼前所有這一切,都是張周自身的蝴蝶效應所造成。
讓張周準確說出韃靼來或者不來,他做不到。
張周道:“照理說,應該是不會有大的變數,但此時也不適宜再進兵於草原,不如等草原內部紛爭稍微平息之後,再伺機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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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朱佑樘點頭。
他本來就不是那種擅於進取的皇帝。
取得現在的戰果,朱佑樘已經心滿意足,也不會再談什麼進兵。
“有你這句話,朕放心多了。”朱佑樘好像又吃了一顆定心丸。
張周突然想起來回家練體操的事,請示道:“那陛下,臣是否該告退了呢?”
“不著急,還有旁的事。”
朱佑樘也不客氣。
好似在說,好不容易等你小子把會試考完了,現在逮著你,還不能盤問多久就盤問多久?想跑?沒門!
“先前有關建昌伯的事,你不是說可能會有地動嗎?到現在還沒動靜,是不是……因為朕將建昌伯收押,所以這件事就化解了,天不再降罪,可以放他走了?”
朱佑樘言語之間,對張延齡還是極力包庇的。
張周笑道:“陛下,這才十七,有點早了吧?如果是西南邊陲發生地動,最快也要四五天訊息才能傳到京師。”
“也是。”朱佑樘嘆道,“不過朕也在想,老天究竟是何意?”
張周道:“陛下,臣都說了,天意什麼的,做不得準!”
此話一出,旁邊的戴義和蕭敬等人都瞪大眼。
這張秉寬,說話果然跟別人不一樣。
明明是你說天意要降罪,讓皇帝把小舅子給抓起來,皇帝果然聽了你的,把人給抓了,你現在卻說天意不做準?
感情你在欺君,甚至是戲君呢?
朱佑樘倒不意外,他問道:“你給詳細說說。”
張周侃侃而談道:“臣認為,這天意呢,不過是世人所相信的天意,臣如果能推算到,便將這些偶然可能會發生的事情,聯想到陛下未來可能會有的境遇,儘可能去化解這些無妄的非議。其實地方上發生地動,跟陛下如何用人,能有多大關係呢?”
“哈哈。”
朱佑樘聞言大笑道,“此話有道理。最相信天意的,其實是那些大臣,也只有那些大臣才喜歡拿天意說事。就比如說去年的清寧宮災,到現在還有一堆人在以此言事,朕都不厭其煩,卻還要拿出很虛心的態度跟他們探討得失。”
皇帝突然就成了無神論者了。
連旁邊的幾個太監都在想,最信天意的不是陛下您又是誰?
張周道:“臣並非為難建昌伯,只是覺得,就算要放他,還是等到二十二以後,那時確定了各地都沒有發生地動,再放人也不遲。若那之前真有其事,就算這不是天意……也會有人拿天意來讓陛下為難。”
朱佑樘聞言心中大定,也是很欣然點頭道:“那就再等幾天,延齡他最近幾年也的確是愈發放肆,該讓他收斂一下心性。回頭若皇后問及,朕也會說這是朕的決定!秉寬,你也不必擔心張家人會有為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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