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夏生的一切，福安一概不知。此時，她正對著面前的幾張紙愁。
“福安…公主殿下，這些設計稿怎麼樣？”
斯嘉麗忐忑不安地坐在福安對面，雙眸緊緊地盯著福安的臉，有些粗糙的手緊緊攥著上好的茶杯，驚的淡綠色的茶水泛起陣陣漣漪。
福安看著桌上攤開的幾張稿紙，並沒有說話。
怎麼說呢，這些畫稿的確很精美，層層疊疊地的拖地裙襬，星星點點的寶石點綴其中，光是在紙上便已可見那些波光瀲灩的光華，只是，福安總是覺得還差點意思。
對了，洛麗塔！
福安低垂的鳳眸陡然一亮，怎麼把藍星那麼好看的洛麗塔給忘了！
思及這兒，福安渾身一輕，扭頭吩咐著，“白斂，去取筆墨紙硯來。”
白斂會意，將一套套斯嘉麗從未見過的物品一一擺到福安面前。
“斯嘉麗，你偏愛華麗的風格，是嗎？”
斯嘉麗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臉上的雀斑好似跳躍了一下，“是的，公主殿下。”
似乎想到了什麼，斯嘉麗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補丁，突然變得有些悲傷，“因為我是個平民，所以很喜歡那些光彩奪目的裙子，如果自己也能穿上，會不會也像一個公主一樣。”
白斂安靜地站在一旁磨墨，福安拿起一隻毛筆，潤了潤墨，眼神並未看向斯嘉麗，“不，我覺得繪製那些手稿時的你，比任何人都耀眼奪目。”
斯嘉麗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抬頭望向福安，而後眼眶越來越紅，不知不覺中，有些彎曲的脊背挺直了些許。
“公主殿下，您……”
福安沒有理會此刻內心波濤洶湧的斯嘉麗，而是專心致志地伏在桌上作畫。
斯嘉麗本來被福安的話語感動地一塌糊塗，一面覺得心中似有暖流湧動，一面又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值得這樣的盛讚。
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桌上那些奇奇怪怪，但隨著福安的動作顯露崢嶸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這些，是筆和紙？”
福安此時已全身心投入到作畫中，絲毫沒有聽到斯嘉麗的疑問，白斂笑了笑，“是啊，這些是龍夏用來書寫和畫畫的工具，就像你們的羽毛筆羊皮紙那樣。”
斯嘉麗伸出手指想要拿起桌上的一張白紙，卻又不知為何訕訕地收回，只是眼巴巴地看著。
白斂停下磨墨，不甚在意地拿起一張白紙遞給斯嘉麗，斯嘉麗受寵若驚地接過，指尖摩挲著光滑的紙面，帶著些小心翼翼和嚮往，“這些紙一定很貴吧。”
白斂不解，“貴？”
斯嘉麗依依不捨地放下白紙，“在大不列顛，能夠像這樣書寫的只有動物的皮做成的紙，就是你們看到的羊皮紙那樣，只是，這些紙只有貴族才能享用，畢竟購買它的價格對於平民來說太昂貴了。”
白斂倍感意外，“大不列顛只有這些紙？”
斯嘉麗點點頭，“對。”
旋即有些失落地看著桌上的手稿，“這些紙足足用了我攢了三個月的薪水，本以為能夠讓公主殿下喜歡，沒想到……”
白斂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此時自己該說些什麼來安慰她。
“你們在聊什麼？”
福安已經將筆擱在筆架上，仔細的舉起畫紙，將墨水吹乾。
“主子，斯嘉麗說大不列顛的紙可貴了呢。”
白斂收拾著桌面，一邊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