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芊撿起地上的銼刀,開始去核桃上面乾裂的外皮,隔了一會兒看向柿子樹那邊站著的蘇禹敬,低聲說道,
“我本以為師父對二伯欣賞,應該會幫咱們,畢竟咱們是一家人。”
葉蘇玲也低聲說道,“那隻能說明那個鄭琊沒有說謊,兩人之間的仇恨真的很大,不然安休甫也不會想著跑崇都殺他。”
蘇芷芊低頭,又陷入一個糾結中,安休甫介紹蘇道修給她,究竟是為什麼?
想不通,她就避開了,跟葉蘇玲開始閒聊,“二老姑住院了,我媽讓我抽時間去看看,說怪可憐的。”
葉蘇玲,“生了五個兒子,可憐什麼?”
蘇芷芊,“唉,兒子太多也不見的是好事,我媽說每年冬天,兄弟五個家裡,一家住一個月,還要自己拿著自己的被子和那個小柴爐跑,我媽去年到三牛家,看到她住在柴房裡,裡面以前是一個羊圈......”
兩人閒聊著老家的瑣事。
........
知覺老道搬著椅子坐在菜園子跟前,仔細盯著蘇道修翻地,好像生怕蘇道修偷奸耍滑。
蘇道修,“犟驢,你這一副德行,我真的不忍心再刺激你,可是現在沒辦法,簡老二來淶北了。”
這纏著紗布的男人開口,“關我屁事!”
蘇道修,“餘成夕跟簡老二是娃娃親吧?”
知覺老道,“來就來唄,現在都多大歲數了,扯那些幹啥,翻,接著翻!”
蘇道修,“意思一下就得了,我都翻了這麼多了,你這氣也該消了吧?”
知覺老道,“意思一下?翻,翻不完,就滾!什麼也別跟我提!”
蘇道修看向走來的蘇芷芊,
“呵呵,從我入師門那天起,我師父就讓他種地,讓我修煉。現在想來,我師父還是很有眼光的,他就是一個種地的料!”
知覺老道呵呵冷笑,“也虧他死後化成灰了,不然我連他的墳都想刨了!知音觀曾經何其輝煌?現在呢?人呢?你帶出去的人呢?你給我帶回來一個沒?”
蘇道修站直身體,語氣嚴肅,伸手指著知覺老道,
“大逆不道!要不是我師父,你早就喂狼了!老東西,還想挖師父的墳,你變態啊!你心理扭曲啊!”
知覺老道朝後一靠,“我喂狼?我他麻痺的是進山打獵,被他拐到這山上來!爹媽到死都沒找到我!翻,接著翻!”
蘇道修笑道,“犟驢,你這脾氣夠大的啊。每天對著我的那一縷魂魄鬼哭狼嚎,我都忍了,你這氣應該也消的差不多了吧?你真的不打算重開第二世了?我可沒有說餘成夕死了,你可不能自暴自棄。”
知覺老道,“你閉嘴!”
蘇芷芊淺笑,她本以為自己師父找北北師父,會是一場惡戰,但沒想到會是現在的模樣。
自己跟北北竟然師出同門。
蘇道修拿著鐵鍬繼續一下一下的翻土,“唉,犟驢,你是不是跟那個苗花花有一腿?後來始亂終棄了,所以被苗花花給弄成這副模樣?”
知覺老道蹭一下站起來,“你滿嘴噴糞!”
蘇道修,“大家都這麼認為。”
說著看向蘇芷芊,“你是小輩,可以這麼想,但不可以背後這麼說,他可是你師叔,咱們宗門一定要長幼有序。”
蘇芷芊眉毛一挑,“我可沒說過。”
這蘇道修口無遮攔,這種黑鍋也敢扔給他。
蘇道修,“怎麼突然變傻了?這麼點小事都不替師父揹著,我能指望上你嗎?”
蘇芷芊呵呵笑著,“使狗不如自走,你什麼都還沒有教我呢!等教了我再說!”
蘇道修,“對,那就是咱倆現在還沒有師徒之實,所以免開尊口!”
蘇芷芊是看蘇道修心情不錯,想過來再替蘇禹敬求情,沒想到被蘇道修給看穿了。
轉身又到樹下敲核桃。
剛蹲下,就感覺到褲兜裡的一個東西硌的難受,掏出來看看,是鄭琊給的護身符。
蘇道修一臉得意,他就是故意的,這個伶牙俐齒的徒弟太能說了,需要好好敲打。
在看到蘇芷芊取出來的東西后,瞬間眯眼。
知覺老道感覺到一陣迎風鋪面,猛然轉頭,“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