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子把羊皮丟在安休甫的身上,
“我今天昧良心一次,你要是坑死我,我跟你不死不休!”
天空響起一些古怪的音律,有風聲,有雨聲,有樹葉的抖動聲,有蟲鳴聲,這種大自然的聲音,讓人能瞬間放下所有塵世的煩惱,迫切的想要重新歸於塵土。
戲子抬頭望天,剛才那個決然的表情,轉瞬變成了一個哭相,
“寂神咒,我賭錯了。”
話音剛落,他就被官時鳴手中的短棍劈成兩半。
官時鳴出手的角度很巧妙,在劈開戲子的同時,餘波也沒有碰到薛誠誠分毫。
戲子的兩半身體,在這紅色的世界裡,如兩片碎紙屑,在空中飛舞著。
薛誠誠伸手,在官時鳴出手前,把安休甫身上的羊皮拿起來,低頭淡淡說道,
“小子,這算我出手的酬勞咋樣?同意,你吹五個泡泡,不同意,吹十個泡泡!”
安休甫這一次沒有嘟嘴,而是張開嘴,一股子黑煙從他口中噴了出去。
薛誠誠被嚇了一跳,站起來飛退到五米開外。
隨著安休甫口裡黑煙噴出,天空陡然下起暴雨。
空中戲子迎風飛舞的兩半身體,被暴雨轉瞬間就打回地面上。
一道驚雷響起,這雷很是沉悶,渾厚又渾濁。
這雨水被這一道驚雷打的驟停。
地上不多的積水,飛朝著安休甫聚攏,很快一個小孩從水中緩緩直起腰。
小孩一件印著老虎腦袋的小背心,緊鎖眉頭盯著安休甫。
其實這一場雨,從開始,就好像是衝著安休甫來了。
安休甫身體突然劇烈的抖動,身上黑白兩色交替出現。
小孩身體閃爍,下一刻,小孩的手就沒入安休甫的腹部,安休甫身上的黑白兩色驟然停止變化。
小孩手從安休甫腹部抽出,盯著安休甫凝眉說道,
“你沒有傳承兩儀符的資格,殺你,是我該做的,但我要殺,也要先殺比你更該死的!”
話說完,小孩把兩儀符握在手裡,仰頭出一個咆哮,
“嗷——”
幾乎在小孩咆哮聲響起的剎那,天空上方一道閃電劃破蒼穹,
“咔擦——”
一聲劈柴般清脆的炸雷響起,漫天的紅色散去。
大雨緊隨著落下,不過雨水的範圍很小,不足五米方圓,就在小孩的周圍。
雨水落在安休甫的身上,連安休甫身體旁邊的血水都衝不開,安休甫就像是一幅畫,不受分毫這雨水的影響。
小孩臉上神色更凝重,“你要是能活下去,我以後在你面前,就是睜眼瞎!”
小孩腳下的積水裡,戲子完好的身體緩緩浮出水面,小孩彎腰,抱起戲子離的安休甫遠了些。
薛誠誠不笑了,他覺的今天這是一場惡戰。
這兩儀閣的府門圖騰,見識遠比他要高,也是欺軟怕硬的主。別人都以為那個戲子年齡最長,其實那是錯的。
真正的老鬼是這個小的,這個小的一直沉睡,目的就是照顧那個戲子,讓戲子多經歷一些事。
這是兩儀閣的刑堂啊,這小的出現,奪走安休甫的隱匿的殺手鐧,是不看好安休甫能活下去。
黎麗茹看向薛誠誠,淡淡說道,
“我的護身聖靈有二十年沒活動了,你要是覺的精力旺盛,就替它鬆鬆骨吧。”
薛誠誠聲音凝重且低沉,“你真的不打算給我太平府面子?”
黎麗茹嘴角上揚,“你都不打算給我面子,我需要給你什麼面子?”
清遠傳聞,北面屬於薩滿的地盤,南面屬於道監臺的地盤,而現在傻子都能看出來,清遠根本沒有其它勢力,地盤全部都是巫修的。
清遠地盤足有函西二十多倍,一個勢力霸佔那麼大的地盤,可想而知,這薩滿該有多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