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破箱籠裡翻出布包。
裡面是猴子帶來的那一包銀子。
張荷把這包銀子捲進幾件破衣服裡,打了個包袱卷。
此地已經不能再呆。
張荷能想到的唯一對策就是開溜。
趁著他的讖言還未實現,立刻離開這裡,去盛京或是去北地,走得越遠越好。
張荷抱著包袱卷,蹲在坊門邊,待到天亮坊門開啟,就立刻溜了出去。
他此去必是不會再回來了,家中妻兒還要先安撫一下,有個交代。
張荷愁眉苦臉往家裡走。
都是源寧府周邊的村子,張荷便是步行,也不過半天的腳程。
他站在一條河邊等渡船。
往日這河上渡船很多。
今日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久等不來。
心中有事的張荷,焦躁不安在河邊踱步。
這地皮都剷掉三分的走法,打擾到了河邊釣魚的人。
這釣魚的人頭上戴著斗笠,沒有第一時間看清張荷的德性,嘴上罵罵咧咧。
等他看清楚張荷身上刺青,心中咯噔一聲同時被張荷扯住領口拽了起來。
正好胸口怒火無處發洩,這釣魚人撞到了張荷手上,得了一頓好打。
想著自己也要跑路離開,張荷下手毫無顧忌。
手極黑,只想著發洩胸中怨氣。
很快將釣魚人打得滿頭滿臉血,砸斷五六根骨頭。
釣魚人雙手抱頭,蜷縮在地,只有捱打的份。
就這樣張荷還不放過。
他張著腿從釣魚人腦袋上跨過,一腳將釣魚人的魚餌揣進了河裡。
“釣你孃的!”
洩了滿身的火氣,正好渡船靠岸,張荷在滿船人驚恐的注視下走上去。
他頭一回享受到了肆無忌憚放肆,還被人畏懼的視線。
心中得意衝散了忐忑,他冷哼一聲扶了扶腰間的黃帶子,還想擺兩句譜,眼睛卻掃到了河裡。
他擺譜的話頓住,雙目圓瞪的看著河裡。
方才張荷踹翻釣魚人的魚餌桶,精心調配的噴香魚餌全灑進了水裡。
這河中盛產的一指長的小銀魚,紛紛逆水前來啄食。
銀色魚群彙集,逆流而上,竟……像是白色的水流在倒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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