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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歲安好想逃,但逃不掉,他甚至覺得那些夫人們就差朝他念經,往他身上灑聖水,將他當作法器來開光了。
見到妹妹過來,他如同見到救命稻草。
那些女眷們很快向常歲寧圍去,除了常家郎君的慘,同樣人盡皆知的還有常娘子於孔廟之舉,同為女子,怎會不被吸引呢?
常歲寧與那些夫人們去了殿外說話。
姚夏也在其列,她是一早隨母親來上香的,此刻她也試圖圍上去,然而在一群夫人們面前,她實在不佔優勢,一時竟未能上前。
此刻,劍童推著還不能過多走動的常歲安從殿內出來透氣。
姚夏回頭看去,恰見常歲安也看向她。
四目相對片刻,二人同時開口:“姚娘子——”
“常郎君——”
常歲安怔然一笑,見無人留意這邊,遂歉意道:“那日我初醒之際,多有失禮之處,還請姚娘子見諒。”
失禮之處?
姚夏想了想,才明白他說的是那日他抓著她手不放之事,恍然並釋然地道:“無妨,我也失禮回來了!”
常歲安:“?”
姚夏咳了一聲,“我是說…常郎君昏迷中無心之舉,我很可以理解的。”
見她如此,常歲安便也放鬆下來,這一放鬆,話題便歪了:“說起來,姚娘子手上力氣卻是不小呢!”
他隱約記得當時怎麼都掙不脫那隻手。
少年人語氣裡是肯定與稱讚,姚夏也很開心被人如此稱讚:“是吧,我這半年來也與常姐姐一樣同家中兄長一起習武騎馬呢!”
她愛慘了常姐姐,當然要緊跟常姐姐腳步!
少女說著,抬起雙手展開手掌,炫耀般道:“你看我手上如今可全是繭子呢!”
常歲安看去,在他看來那雙手掌依舊細嫩,連掌心裡薄薄的繭子都是粉色的,那雙手的主人生著一張同樣肌膚細嫩的圓臉,其上五官靈動精巧,一雙圓眼睛極亮,笑起來好看極了。
常歲安呆了一下,而後毫無預兆,噌地一下紅了臉。
好在他膚色深,輕易看不出來臉紅。
此時有人喊了姚夏一聲。
“我阿孃喚我呢,我先去了!”
那少女快步離去,披風拂過晨光,常歲安似嗅到了夏日果子的甜香氣。
此時,有熱心的夫人同寺中僧人借了紙筆,寫了個地方和姓氏:“……前年我家中郎主摔斷了腿,就是有幸得了這位郎中醫治,才未曾留下後疾……常娘子可令家中僕從去此地問一問,距京師不過百里而已,來去兩日便足夠了。”
“多謝夫人。”常歲寧真摯道謝,接過小心收好。
多虧了這些熱心的夫人們,如此,她的計劃也就更加順理成章了。
女眷們散去後,常歲寧得了一名小沙彌傳話,去了後殿。
遙遙便見得一道背影站在菩提樹下,她走上前去行禮:“姚廷尉。”
今日來上香的姚家人不止姚夏母女。
常歲寧便大致明白了,姚家人今日來此上香並非偶然,大約正是姚翼促成。
“傷可都好了?”姚翼問她:“郎中如何說,不耽誤握筆寫字吧?”
“好得差不多了,不耽誤。”常歲寧問:“姚廷尉似乎很擔心我來日不能握筆?”
之前在芙蓉園,她降馭榴火時,擦傷了手掌,姚翼第一反應也是“會不會影響拿筆”。
“這可是能畫出那山林虎行圖的手啊……”姚翼捋了捋修剪整齊的短鬚,道:“皆是愛才之人,誰能不擔心?”
常歲寧笑了一下。
她壓低聲音:“別演了,表舅。”
姚翼捋鬍子的手陡然一顫,驚駭地看向她——她喊他什麼?!
又下意識地環顧四下,雖見四周無人,卻仍不敢放心與之交談:“你這孩子,瞎喊什麼呢?”
“表舅放心,我讓人守著了,無隔牆之耳。”
“你……”姚翼神色變幻了一陣,緊緊盯著面前少女,“你是……”
“表舅想問,我是何時知曉的?”常歲寧自答道:“早就知曉了,姚廷尉原是我阿孃遠親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