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流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而後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嘴角竟帶著一絲淺笑。
“我是你母親的故交。”
用了“母親”這個稱呼,而不是“皇后”,看來眼前這人不把昭宸皇后當作國母啊。
鳳安的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和母后的關係不簡單。
既然鳳安能感覺到,那楚君臨也一定能感覺到,他看著溫流語氣不好地問:“你到底是誰?”
“放心,我不會害你就是。”
前塵往事他不願多說,此番回京是為了治病,等楚君臨的病治好了,他還是要離開這個傷心之地的。
鳳安看著他,卻逐漸察覺出了一些端倪,她試探性地開口:
“本宮聽聞母后生前有一摯友,名叫溫流,出身醫學世家,但為人卻及其桀驁不馴。他本該進入太醫院供職,卻在母后離世後不久便離開京城,從此杳無音訊。”
溫流看向了鳳安,片刻之後他才笑了笑說:“你這丫頭還挺聰明。”
“真的是你?可我為何從來沒有聽父皇提過你?”楚君臨疑惑地說。
父皇在世時經常跟他說關於母后的事,但是他從來沒有聽到過溫流這個名字。
溫流冷哼了一聲說:“你父皇一直看不慣我與你母親十幾年相交的情誼,當然不會跟你提起我。”
鳳安聽後有些想笑,但他憋住了。
看來即使是那麼英明神武的父皇,在年輕的時候想必也吃了不少醋呢。
一旁的楚君臨面色也有些訕然,但他能理解父皇的心情。
若是安安有一個認識十幾年的摯友,且那個人還是異性,他也會吃醋的。
知道了溫流的身份,鳳安便對他多了不少的信任。
“溫先生,哥哥他的病究竟如何?”鳳安看著他問。
“哥哥?”溫流疑惑地看了過來。
鳳安觸及他探究的眼神,一下子就低下了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最後還是楚君臨握了握她的手安撫,然後跟溫流說:“她是秦玉安,也是鳳安。”
或是知道了溫流是他母親生前的摯友,楚君臨對溫流有一種天然的信任。
溫流了然地笑了笑,揶揄地看著楚君臨說:“你和父皇一樣,也是個情種。”
楚君臨坦然地應下,這對他來說可是個誇讚。
溫流又仔細地探了一下楚君臨的脈象,詢問道:“你這症狀持續多久了?”
“仔細想來應該有三個月了。”
鳳安在旁邊補充:“這三個月來,哥哥的身體每況愈下,藥石無醫,太醫們都診斷不出是何病症,也不知是中了什麼毒。”
“他們當然診斷不出來,因為他既不是生病,也不是中了毒。”
“溫先生這是何意?”鳳安疑惑地說。
溫流暫時沒有回答,而是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目光停頓了一下。
楚君臨和鳳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這蘭溪草可是有什麼問題?”
“蘭溪草本身沒有問題,但是他和龍涎香的味道混在一起,就能殺人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