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櫃點了點頭。
他其實比誰都關心湖上情況。
畢竟,在湖邊開酒樓,客人吃的就是一個湖鮮。
這些年裡也確實琢磨出好幾樣招牌,不然生意也做不到這個地步。
但最近這兩年,酒樓生意卻是一落千丈,不說新客,往日酒樓的老人也不怎麼來了。
原因無他。
湖上浪潮翻湧。
那些打漁的都不敢下水。
所以,就造成了眼下的局面,明明守著幾百畝的湖水,卻幾乎到了無魚可吃的地步。
有時候,好不容易上了一網魚。
還沒進城,就被其他幾家半道硬搶了。
為此把他愁的不行。
本來這些事,他也只是憋在心裡頭,眼下幾杯酒下肚,那股牢騷和不滿再也壓制不住,倒豆子一樣冒了出來。
“難道就沒人查查,到底怎麼回事?”
陳玉樓提著酒壺,替他斟滿,順勢問道。
“怎麼不查。”
“不就是……”
老掌櫃下意識開口。
只是,這句話才出口,窗外一陣夜風吹來,一下讓他酒醒了大半,額頭上冷汗涔涔,捏著酒杯的手懸在半空,一時間不知道是抬好還是收好。
“老掌櫃這是有難言之隱?”
陳玉樓笑著端起酒杯,一口飲盡,這才笑吟吟的道。
“這……”
見狀。
老掌櫃一咬牙,似乎決定了什麼。
“陳先生,您稍候。”
說話間,老掌櫃徑直起身,在眾人錯愕驚奇的目光裡,將對湖的幾扇窗戶盡數關上,這才回到座位上。
端起酒水一口吞下。
“陳先生,別怪我故弄玄虛,實在是這事聽著駭人,這人年紀越大膽子越小,萬一觸怒了它,一大家子實在不敢賭。”
老掌櫃訕訕的笑著。
聽到這話。
陳玉樓和鷓鴣哨不禁相視一眼,目光齊齊亮起。
“它?”
收回目光,陳玉樓挑了挑眉。
“龍王爺。”
比起他的平靜。
老掌櫃則是艱難的吐出幾個字。
轟!
簡單三個字。
就像是有某種魔力,一下將桌上眾人思緒拉回到數月之前。
南盤江上,合子船頭。
抽著菸斗的船把頭巴莫,說起的那段往事。
他在仙人湖上所見,與此刻老掌櫃所言幾乎如出一轍。
“這話可不興亂說,老掌櫃,陳某也曾走南闖北,河神龍王不都是保佑一方平安,四季風調雨順,哪有淹人村寨,掀船害人性命的。”
“害,陳先生,這話我哪敢亂說啊。”
老掌櫃連連搖頭。
“撫仙湖祭河神,少說幾百年的傳統了,往些年那陣仗陳先生您是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