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什麼?”
“你現在最需要什麼?”
需要什麼?當然是錢。
莊綰戒備:“你怎麼知道我的事?”
“這有何難,只要有心打聽就能知道。說吧,你缺多少。”
梁錦羨奪過她手裡的魚食,慢條斯理地撒入水中餵魚。
莊綰:“我是需要錢,可我不會拿你的。”
“不是拿,是借給你。”
“你為何要幫我?”
“我不是說了嘛,憑我倆有過肌膚之親......哎哎哎我錯了我錯了......”
梁錦羨嘴欠,莊綰從甕裡抓了把魚食作勢要扔過去,他趕忙討饒。
“我將你看作朋友,所以想幫你。”他說:“當然,也不只這個原因,凡是能給裴荇居添堵的事我都樂意做。”
“......您還真不委婉。”莊綰皮笑肉不笑。
梁錦羨:“你想說我不是君子?我梁錦羨沒說過要當君子啊。”
莊綰放下魚食,拍了拍手:“你借錢給我就不怕我還不起?畢竟可不是小數目。”
“對於我來說這就是點小錢,”梁錦羨懶懶往後靠在柱子上:“況且,比起你還不起,我更怕跟你沒關係。”
這話莊綰聽得糊塗:“何意?”
梁錦羨笑笑,沒解釋。
莊綰又道:“可我也不一定非得跟你借錢,我可以向朋友借。”
“向誰借?”
“比如夏陽侯府的姜姐姐。”
“你還不起我,難道能還得起姜小姐?”梁錦羨嘖嘖:“分明知道還不起還要向好友借錢,是不是......太自私了點?”
“.........”
莊綰問:“可我憑什麼信你?你分明知道我還不起還要借給我,難道不是另有所圖?”
昨日才做過那個夢,夢裡的男人若沒猜錯想必跟這位梁世子有關。她決計不想再走原身的路,又豈會讓自己陷入梁錦羨的坑?
可梁錦羨的目光有些受傷。
他臉上的笑漸漸淡下來:“我的確有所圖,但也沒騙你,除了想給裴荇居添堵之外,再就是......不想跟你變得毫無關係。”
莊綰怔了怔,她難以明白梁錦羨對原身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
但她也不想明白。
很快,立夏從橋上跑回來:“姑娘你沒事吧?”
莊綰搖頭:“我們走吧。”
她起身,對梁錦羨福了福,抬腳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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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馬場。
裴荇居站在一旁看皇上興致盎然跑一圈回來,讚道:“皇上騎術精湛。想必此次馬球魁首非皇上莫屬。”
年輕的皇帝在曾經的太傅面前總會有幾分故作老成,他矜持地笑了笑:“裴愛卿謬讚,朕倒是希望世家子弟能拿出十分本領來,好痛快打一場馬球賽。”
說著,皇帝從一旁的木桶裡抽出根球幹扔給裴荇居:“來,裴愛卿陪朕練練。”
裴荇居點頭,轉身去馬廄裡挑馬。他視線在群馬裡掃了眼,挑中一匹深棕泛紅的汗血良駒。實際上,養在這的馬都歸皇上所有,自然沒有差的,任何一匹挑出來都稱得上千裡雄駒。
他翻身上馬,道了句“微臣失禮了”然後率先衝出去。皇帝見狀,大喊一聲“好”,也立即夾緊馬腹追趕。
然而,沒多久,卻聽得一聲狂躁嘶鳴。只見裴荇居跨下的馬前蹄高揚,四腿亂蹬,裴荇居馭馬不及,重重地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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