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照我的經驗來看,一般情況下,會生這種變化,無非就兩種可能——”
齊主任吃得差不多了,挺挺肚子,摸了一把下巴。
“要麼呢,是他瘋了,要麼,就是這小子……”看了一圈桌上幾個人的不同反應,他眯眼笑了一下。
“……談戀愛了?”
孟餘嗤笑。“臥槽?不會吧?真有哪路女中豪傑能駕馭得了他?是人類嗎?”
“那可不好說,你們年輕人談戀愛,不都是看感覺的嘛,感覺對了,氣場一合,哎,原本駕馭不了的也能駕馭了。”
“那我們可真要謝謝這位菩薩了……居然大慈悲,給我們變出了一個懂得勞逸結合的頭兒。”曲若伽說完,突然又想起什麼,眼睛一亮,拍了一下孟餘。
“哎,懵餘,該不會是瞿小姐吧!”
“誰?”
“瞿雯文呀!那天咱們走之前,都上車了,瞿雯文又特意跑出來跟頭兒要了微信!還問頭兒要不要幫忙包紮手,你不也看見了嗎?”
“就你們這個案子的家屬?”齊主任問,他也聽說了二隊小王撞柱子的丟人事蹟。
“對,舞蹈家,特別漂亮的。”
6瑤在方清月旁邊略不安地挪動了一下腿。
“別瞎說,案件偵查期間跟死者家屬搞曖昧,頭兒怎麼可能犯這種低階錯誤。”
“但瞿雯文沒有嫌疑啊,她有完完整整的不在場證明。這應該沒關係吧?”
“我覺得不太像,頭兒對那個瞿雯文挺冷淡的,沒啥區別。最多就是瞿雯文一頭熱,你覺得呢,言子?”孟餘轉頭問。
施言愣了愣。“啊……我……我不知道,應該……不是她吧……我不知道……”
“那會是誰啊?”
“莫不是扛不住成阿姨的威逼利誘,相親去了?”孟餘猜測。
“怎麼可能?你自己家頭兒什麼德性你不清楚?”
齊主任擺擺手,否定掉這個可能性。孟餘思忖一下,也跟著連連點頭。確實,就算真有人告訴他頭兒去相親了,他也是打死不會信的。
……
方清月默默用湯匙扒拉著米飯,只覺得今天的飯菜有點鹹,吃得她口乾舌燥。想喝口水,剛一抬頭,卻正巧遇到施言小心翼翼瞟向她的目光,但她一看過來,對方立馬就垂下頭了,彷彿無事一樣,又繼續跟其他人笑呵呵打趣起自家隊長了。
她移走視線,惴惴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
話題扯得遠了,吃飽喝足、又一向愛關照大家生活的“齊媽”開始絮絮唸叨起來。
“不管到底什麼原因,反正你們一隊啊,就得保持這個狀態才對呢,案子要認真查,但身體也得照顧好,那可是革命的本錢,尤其你們幾個,學他的優點就行了,可千萬別學缺點。趁著年輕,你們趕緊都先給我解決個人問題,別跟他似的,三十好幾了,一天天覺也不睡,家也不回,物件也不找,手腫成那樣,那麼長時間都沒個小姑娘體貼關心,要不是我想起來讓老趙給他包紮,指不定又拖到猴年馬月去了……實在沒空出去認識同齡人的話,你們就……”他晃了晃腦袋,揮手指指他們,動作幅度大得差點打掉施言的湯匙。
“……就內部消化也行,反正咱也沒規定不讓。是吧?”
曲若伽翻了個白眼。
“您是想讓懵餘和言子湊一對過日子嗎?我舉雙手贊成。”
“去你的,死丫頭,你挑挑,看上咱們局裡哪個了,我去給你牽線?”
“哎喲我可謝謝您……我還是單著吧。”
“什麼意思老曲,我這麼英俊威武,配不上你?”孟餘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隔空虛摟了她一把。
“……滾……”
在一邊聽幾人開玩笑的6瑤忍不住吃吃偷樂。
“對了,說起他那傷,包了吧?老趙可別給忘了。”
“齊媽”名副其實,嘴上碎碎念,但對這幫人的關心程度也確實抵得上個老父親了。
“包了。”施言點點頭。“但我看還是挺腫的,而且昨天臨下班的時候,我還看到他卸下來的槍托上頭還有血呢,應該……”
他聲音突然小了下去,頓了頓,有點心虛似的瞟了一眼方清月。
“……不是從方法醫那兒沾到的吧?”
“不是。”
她立馬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