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淡馬錫水手遇襲

鐵匠老魏的高爐出鋼了。簡植找來飾匠人,用銅、銀打造了雙金屬片溫度計。按照冰水混合物零度,開水一百度的規則,做出來一個兩千五百刻度的溫度計。

溫度計可能不是絕對準確,只是有一個參照物方便經驗的總結。工匠會在實踐中,摸索出合適溫度。

鋼架木船可以先放一放,武器才是存身立命的根本。派人回大明購買火藥,簡植全身心投入火炮的製造中。淬火、回火、退火、正火、實心鑄造鑽孔擴孔、管中套管等技術,簡植全部拿出來試製炮管。還用統一模具,用炮彈掛錫法,生產統一規格的炮彈。

實際上,簡植是有辦法制造出膛線炮管的。只是現在還沒有無煙火藥,重新裝填炮彈時,清洗炮膛是個大麻煩,所以即使製作出膛線炮管也是沒用。

沒有現代化學的理論跟進,簡植只能利用現有條件,生產現階段能夠製造的武器。

鐵匠魏安石領著徒弟,開始實驗並記錄在不同的溫度、不同時長條件下,鋼鐵的不同變化。這是一個需要很多時間的事情,所以,簡植又畫了很多張的槍械供彈原理圖,和鎖匠們一起試製供彈機構。

古代中國是有許多能工巧匠的,鎖匠是其中的佼佼者。在一個狹小的空間中,完成幾個零件的定位安裝,並使他們能夠配合移動,是鎖匠擅長的專案。只是沒有現代的加工工具,鎖匠只能加工出銅製的,打一槍拉一下大栓的旋轉閉鎖結構。而高強度的鋼製供彈系統,得等鐵匠老魏和他的徒弟們,煉出合適的鋼材。

簡植最想要的導氣式供彈結構,目前來看,還是遙遙無期的事情。

銅比較易於加工,所以現在的鎖匠,製作的基本上都是銅鎖。專業的製作,讓鎖匠對銅的加工比簡植還要熟悉。簡植提供了衝壓、拉伸和縮管概念,讓鎖匠試著進行彈殼的製作。為以後的批次製造,總結出理論基礎。

簡植把定裝彈的製造方法教給了鎖匠。底火的配製方法,簡植只教給了自己的學生。底火,才是後膛槍能夠在實際使用中揮價值的核心秘密。現在,簡植只相信自己最熟悉的學生。

簡植不知道另一世最先進的底火配方,那是每個國家的國家機密。簡植只知道老式擊藥‘雷汞’的生產方法。

對於雷汞易腐蝕金屬殼體的問題,簡植大手一揮,讓飾匠人用化學性質最穩定的黃金,來衝壓火帽殼體。反正按現在的生產能力,就算銅製的彈殼,也必須回收後重新壓制子彈。就算有有一定的遺失現象,耗費一點點黃金也無需計較。

姜慕第二次回來了,帶回來一個壞訊息:有大食人現了守護橡膠樹的人,雙方起了衝突。因為對方人多,守護橡膠樹的水手退避到了遠處。

好訊息是:橡膠樹摻雜在其他熱帶樹木中並不起眼,大食人不知道水手是看守橡膠樹的,橡膠樹的樹苗沒有遭到破壞。

橡膠是重要物資。不然簡植也不會花那麼多的人力和時間,在遍地危險的亞馬遜叢林尋找橡膠樹的種子。這件事,不能容忍。

簡植詢問了對方人數,馬上集結水手。

五月花號上抽調一百五十個遠航老水手,在新招募的水手中挑選了八十個,一共二百三十個人。每個人刀弩配齊,整裝待。

簡植站在兩層高的鐵箍木桶上:“有人動了我們的財富!他們不想讓我們順利的建造自己的家園,他們不想讓我們把妻兒老小接來過日子!我要帶你們去把他們砍了,你們敢不敢!?”

老水手揮拳大聲喊道:“砍死他們!砍死他們!”新水手學著老水手的樣子,同樣喊道:“砍死他們!砍死他們!”

十天的航行後,姜慕指揮五月花號經過新加坡河口,在柔佛海峽一側,接應到五個留守種植橡膠樹的水手。留守水手彙報說,起因是大食人要搶劫留守物資。對方人多,己方不得已,力戰而退。

簡植安慰了水手。告訴他們,實力懸殊的時候,選擇退避是正確的。起因不重要,在叢林法則中,爭搶事件不可避免。現在重要的是,怎麼保住已經成長起來的橡膠樹!因為植物習性的原因,橡膠樹只能種植在熱帶地區。而新加坡,是現有條件中最適合的地點。

留守水手指出了大食人劫掠後離開的方向。簡植沒有按照方向去尋找、復仇,而是讓五月花號重新回到了新加坡河口。現在的淡馬錫荒涼,零星的土著居民不可能襲擊留守人員。大食人,必定是海邊碼頭上的人。

有五艘船停靠在破敗的棧橋邊,岸上有一些零散的人在貿易棧房忙碌。五艘船上的人,現了正在靠近的五月花號,船上的人來回走動防範。在三百米的距離,姜慕開始指揮五月花號橫船炮擊。十五輪炮火之後,三艘船被擊斷桅杆,另兩艘船降帆投降。

炮聲響起的時候,岸上還有人向船跑來,估計是想上船支援。但兇猛又連續的炮火告訴他們,即使他們上了船也毫無用處。

岸上的人又改為四處逃竄。有人衝向叢林,有人衝向貿易貨棧。而五月花號的炮火又一次告訴他們,木製的貨棧板房,並不能成為他們的堡壘。

全副武裝的水手簇擁著簡植上了岸。貨棧的殘牆斷壁裡,沒有什麼值錢的貨物。金銀等貴重物品,應該被逃散的大食人帶入了叢林。

簡植沒有派水手進入叢林搜尋。簡植鼓勵水手英勇向前,也會重獎立功的水手。但在叢林中搜尋,會造成水手的無意義傷亡。簡植非常在意每一個明人水手的安全。

水手們點燃了每一個貨棧,熊熊大火吞噬了所有物資。按照點燃前的物資判斷,逃散的人沒有帶走食物。

現在的淡馬錫還是很荒涼的,南北二十多公里,東西五十多公里的島上,只有很少的人家。逃散的大食人,在沒有其他船隻到來之前,只能在島上當野人。

離開島嶼之前,水手在河口岸邊樹立起高高的木樁,把大食人的屍體掛在上面。又立了一塊巨石。頂端用黑色染料畫了圓圈,中間用大食人的血液畫了個鮮紅的大叉。圖案下刻七個大字:日月商會淡馬錫。

拖著兩艘降船,載著被俘虜的大食水手,五月花號開始返程。五名留守水手也跟著回來了。橡膠樹在叢林間已經正常生長。叢林中各種雜木生長,現在沒人會在意橡膠樹了。

簡植不得不暫時空著淡馬錫島。

簡植的人手太少,實在鋪不開勢力。武器馬上就要試製成功了,另一樣東西也得開始著手實驗了。茫茫大海上,船隻的動力實在太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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