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一個修女的哭訴

印刷工匠都是熟練的工匠,印刷一些單頁的紙張駕輕就熟。

報紙已經派送了半個月,李夫人在報紙上表了兩篇文章。第一篇是關於施政綱領和城市規劃的。規劃中說,年底前,李夫人要擴建熱那亞舊港。以便更多的船隻能快完成裝卸貨物和買賣交易。

第二篇是加強各個行業工會的管理,給予各行會更大的稅收優惠。讓熱那亞城裡每一個參加工作的人,都能增加兩成收入。

第二篇文章一經表,報紙的派送量明顯的增加。還有人追著派送報紙的人員,索要當天的新聞。一時間,熱那亞莎草紙貴。

報紙派送滿一個月時,順利的從免費派送改為一個銅板一張。在熱那亞出現了一個新的行業,就是沿街叫賣的報童。每一個早晨,熱那亞的大街小巷,都回響著報童清脆的賣報聲。

對於報社工作人員要求將報紙改為五個銅板一張的建議,簡植進行了堅決的制止。對報社人員沒有過多的解釋,簡植的本意是:短期內,決不讓其他謀利集團,意圖染指報紙行業。

無利可圖,自然無人圖謀。

在徐仙姑催促丟擲修女蛇蠍計劃的時候,李夫人在總督府,收到了一個不算好的訊息。地中海東部的亞歷山大港,和熱那亞的宿敵威尼斯簽署了秘密協議。協議一同抑制並攻擊熱那亞的商業。

日月商會來到地中海,損失最大的,就是這兩個港口城市。運費低廉、運量巨大的海洋運輸,使亞歷山大港口失去了它作為東方商品橋頭堡的地緣優勢。在商會的支援下,熱那亞的崛起,讓無數的商人選擇離開威尼斯,來到熱那亞經營和生活。熱那亞搶奪了威尼斯天量的商業份額。這兩個城市的聯手,是或早或晚的事情。這件事對簡植來說,只是來的早了一點而已。

熱那亞最好的應對策略,是先行打擊勢弱的威尼斯。擊潰威尼斯後,距離相對遙遠的亞歷山大就不足為懼了。可這個策略,不是對日月商會最好的策略。

又押後三天,徐仙姑的修女計劃開始實施。

這一日,教堂的晚禱結束不久。從教堂內,傳出了一個修女淒厲的驚叫聲。衣衫不整的索菲亞修女,從主教的臥室奔逃而出。索菲亞邊跑邊不停的抽泣。其他的修女和兩位神父,被驚叫聲引出了自己的房間。索菲亞修女從三樓主教的臥室跑過走廊、跑下樓梯,跌入另一個修女的懷中。

在索菲亞修女的飲泣聲中,大家聽明白了,是主教勞倫斯意圖強姦給他送洗腳水的索菲亞修女,而且已經強姦過好多次了。索菲亞迫於主教的權利地位,一直忍辱含屈。這一次,索菲亞身體不適,主教大人卻要強行行事。悲傷和屈辱讓索菲亞喪失了意識,怒扇了主教一巴掌,逃出了主教房間。主教這時從房間裡出來,說索菲亞信口雌黃,是索菲亞先勾引的他。

這種事情,豈是說幾句話就能平息的?在索菲亞的要求下,有人通知了女牧師徐仙姑。因為索菲亞認為在這個教堂裡,只有徐仙姑有能力保護她。

徐仙姑是駕著兩輪馬車趕到教堂的。

在一個房間內,徐仙姑聽完索菲亞的哭訴後,扶著索菲亞走出房間,走向教堂的大門。在大門前,徐仙姑轉身對勞倫斯主教說:“我知道,你瞧不起女性神職人員。我會向教皇舉報你的罪行!”

徐仙姑帶走了索菲亞。回到商會,徐仙姑第一件事就給教皇寫了一封信。這封信會在明天早晨,送往阿維尼翁教皇宮。

不知道這封信要經過幾天的時間,才會被送到遠在阿維迪翁的教皇宮。可第二天報紙的版面,卻已經留出了足夠的位置。只要簡單的進行敘述,這件事,就是明天早晨熱那亞市民的熱議頭條。女工會放下手中的活計談論這件事,商人會忘了介紹自己最得意的商品傳播這件事。

第二天,被這個炸雷驚懵了的勞倫斯主教找到徐仙姑。讓徐仙姑交出索菲亞,或者讓索菲亞和他對質,以證明他的清白。徐仙姑微笑著拒絕了他,說就算昨天的事不是真的,以前欺負索菲亞的事卻是真的。說等見到教皇的時候,勞倫斯主教大人就會見到索菲亞修女了。然後又冷冷的對勞倫斯說:如果不是你身後有教會的背景,我殺掉你,並不比殺掉一個斯拉夫的白人奴隸更麻煩。

第三天。勞倫斯主教找徐仙姑的事情,被印刷成了主教大人利用神權,威逼徐仙姑交出索菲亞修女,並不許在報紙上繼續刊登此事。

徐仙姑在報紙上表態,將誓死抗爭主教大人的壓迫。並且已經將此事上報教皇大人,請求教皇大人還神職女性一個公道,還信仰上帝的所有女性一個公道。

勞倫斯主教拿著報紙,在自己的臥室裡憤怒的哀嚎!

徐仙姑在馬車裡看著市民們群情激憤,看著女性市民在教堂廣場前,對著教堂的大門指指點點。回到商會,徐仙姑找到簡植:“我們是不是太狠了?他只是強姦了一個女人而已。”

簡植詫異的看著徐仙姑:“你怎麼了?女人也是人。沒經過女人的同意就強行交配,這還不如一個動物。這個不可饒恕!再說,你也是女人啊。”

徐仙姑諾諾的說:“我,我只是頭一次看到這麼多人,針對一個犯這種錯的男人……”

簡植笑了,摸了摸徐仙姑的頭說:“你是不是看到了報紙真正的力量,被嚇到了?”

第五天的傍晚,給教皇送信的人回到了熱那亞。帶回了教皇格里高利的回信,信裡只有幾個字:知道了,我會訓斥他。

看著徐仙姑失望的眼睛,簡植安撫她:“教廷是個黑暗的地方。因為教廷也是一個講權力和教階的地方,這不奇怪。不過勞倫斯主教會不會受到真正的懲罰,並不只取決於教皇一個人。我們再來寫一篇文章,名字就叫‘一個修女的哭訴’。過幾天到報紙上,在文章的結尾,邀請熱那亞的有識之士投稿評論。”

《一個修女的哭訴》自然有人來寫。簡植在刷掉四篇稿件之後,在最有煽動力的一篇稿件中添了一句:索菲亞說,最不能讓自己不能忍受的是,勞倫斯主教站在高高的宣講臺後面宣講上帝仁慈的時候,讓索菲亞跪在宣講臺裡面用嘴……,這是所有女性的屈辱。

第六天,經過簡植的稽核,《一個修女的哭訴》刊登在報紙的頁第一條的位置。當天中午,教堂前的廣場上聚集了很多人。隨著太陽的偏移,越來越多的人的來到了廣場。

有幾個老年女性市民的聲音很大,而且越來越大。很多人圍攏在她們的周邊,這幾個女人越說越激憤:這不是女人的屈辱,這是神的屈辱!他怎麼敢?他怎麼敢在宣講上帝仁慈的時候,幹這麼骯髒的事情?幾人激動的心情越來越不能把持,有一個胖大的女人,左手撩起裙襬,右手撿起一塊散落的鋪路石。快步走到教堂的窗戶前,把教堂的彩色玻璃砸的粉碎。

玻璃碎裂的聲音,好像燒到盡頭的導火索引燃了炸藥。廣場上所有的人向著教堂走去,然後是跑,廣場上所有能被撿起的石塊,都砸向了玻璃。三樓的玻璃也不能例外。勞倫斯主教,蜷縮在自己的床上瑟瑟抖。他的被子只矇住了頭!

為了後續計劃。這個時候徐仙姑不適合出面。要不然,只要徐仙姑出面引導一下,主教勞倫斯就會被激憤的市民拖到教堂廣場上,用石頭活活的砸死。

夜裡。李夫人縮在大床的角落看著簡植,幽幽的問:“夫君,你到底掌握了什麼樣的魔鬼力量,讓我看不清你的樣子。”

興奮的徐仙姑從簡植的身體上探過手臂,把李夫人嬌小的身體撈過來,塞在她和簡植中間:“看什麼看?他長著惡魔的獨角呢,你摸摸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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