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鞗與蔡卞對視數息……
“二老爺,少爺很可憐的,夫人尋了蘇家……王家……張家……孫家……都沒人願意教少爺讀書識字……”
“他們太欺負人了!”
“劉七欺負顧姐姐,劉禿子要把顧姐姐抓入府衙大牢,少爺救了顧姐姐他們……他們就說是少爺欺負顧姐姐!”
綠桃跪倒在蔡卞身前,不住抹著眼淚,看的人一陣心酸……
“二老爺,您教少爺讀書吧,綠桃求求您了……嗚嗚……”
看著她淚流滿面,悲慼難以自持,蔡鞗心下莫名酸楚,走到她身前,硬是將她拉扯起來,見她不願,強忍著心狠,照著她光潔腦門就是一記。
“君子不奪匹夫之志……”
察覺自己話語有些不妥,忙看向蔡卞,撓頭道:“二叔,侄兒不是說二叔是一根筋的匹夫,就是……就是這麼一比……”
越描越黑,頭皮都快撓破了,甚是尷尬。
“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是為君子之志。老蔡太師所做之事雖也不能說一定錯了,侄兒雖是老蔡的兒子,也是覺得老蔡有些躁進了,可侄兒也還是老蔡的兒子,子不言父之過是為忠孝,也知道二叔心志,若因侄兒緣故而讓二叔潔衣染塵,亦是侄兒之罪……”
“那個……那個……還是讓侄兒自己瞎琢磨好了。”
蔡鞗話語一出,整個廳堂一陣寂靜,本還因綠桃話語頗為尷尬的唐恪,心下也是感慨連連。
蔡卞聽了拼音字母解釋後,聽了字型解釋典籍設想後,心下很是猶豫,本能的想要將眼前撓頭稚子收入門下,可一想到兄長蔡京所做之事,又猶豫不決,聽了這番話語,深深一嘆。
“唉……”
廳堂落針可聞。
“二叔,知府大人,小子這就告退……”
“鞗兒,明日便是中秋月夕,隨叔父一同前往翠雲樓好了,也好見識一番杭州青年才俊,躲於府中閣樓閉門造車終是不妥的。”
蔡鞗一愣,當日蘇臻前來,他也是在場的,知道百花閣退出爭奪花魁之事,聽到蔡卞開口,不由看向神色稍有落魄的蘇氏。
蘇氏強振精神,笑道:“百花閣雖退出了花魁之爭,也還是要應景一二的,鞗兒可放心前往。”
蔡卞本就不喜蔡家經營風月產業,但這是蔡京一門的事情,也不好多言,與唐恪一般,也已提前知曉百花閣退出花魁爭奪一事。
頭日蘇氏言百花閣退出花魁爭奪,尚未到了第二日天明,幾乎所有風月樓閣就已知曉了此事,各家唯恐蔡家反悔,不約而同將訊息弄的滿城皆知,甚至還與老蔡太師欲要廢除科舉掛在了一起,這讓百花閣損失無數,有形無形中遭受了重創,生意也一落千丈。
蘇氏不願兒子知道這些事情,在病癒後,隱約察覺了兒子的不同,每每都會給她一種比她年歲還大的成熟感,但看著他與綠桃打鬧時,又覺得自己想的太多了。
蔡鞗答應了蔡卞,知道這是對自己的補償,對此他也不甚在意,與自己無關的路人,應不應承,又有多少關係,但這是長輩的厚愛,也不再拒絕。
蔡鞗走在前,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嘴裡哼唱著“小呀嘛小二郎”童謠,綠桃像是被深深打擊到了,失去了往日的靈動,不言不語低頭跟在身後,最後跟著的,依然是不言不語孟費,只是……看著不遠處“咿呀”矮小身影,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他會拒絕一場放在眼前的名望,難道士人最重要的不是高高在上的威望聲名?
想不通,人想不通就會有了煩惱,就會輾轉反側無法安眠,綠桃一再翻動身體,原本都快睡著了的蔡鞗一再被趕走睡意,挺起身子,看著她披頭散正瞪著大眼珠子看著房頂……
“咋了?”
綠桃忙去看向看過來的蔡鞗,好像才現吵到了他。
“少……少爺您還沒睡呢?”
看著頗為無辜的她,蔡鞗一陣無語。
“你翻過來倒過去的不睡覺,究竟是咋了?”
……
“少……少爺……沒先生教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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