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桃好像也知道了自己過錯,抹著眼淚爬起,低頭哽咽道:“是……是《長相思令》……”
聽到她嘴裡《長相思令》,蔡鞗一愣,又沒由來一陣鬱悶氣惱,點著她額頭訓斥。
“一重山,兩重山。山遠天高煙水寒,相思楓葉丹。
菊花開,菊花殘。塞雁高飛人未還,一簾風月閒。”
“好啊~好個《長相思令》!他個千古詞帝咋沒想過,他也有一日被人羞辱,又怎能想到會有一副《熙陵幸小周後圖》?”
“哼!”
“詩詞偶爾娛情明志不是不可以,可若人人若你這般瘋瘋癲癲、娛樂至死、玩物喪志,於國於民又有何益?”
看著被訓斥不吭聲,甚是可憐的小丫頭,又深深嘆息一聲。
“同樣是懷念美人、故舊,李煜的《長相思令》遠勝張公子、吳姬姑娘,詞聖《長相思令》猶如一山水墨畫,淡淡憂傷讓人嘆息,張公子的《長相思令》還不如吳姬姑娘的呢,一個是花魁入幕之賓,一個是有情女思念情郎,矯作與真情自不相同,上下之分一目瞭然。”
綠桃抹著淚水默默點頭,就算年幼些,也知道外面人為何嘴裡唸叨“香暖幃,玉暖肌,嬌臥嗔人來睡遲”時,人人面露猥瑣笑意。
見她低頭不吭聲,還是無可奈何嘆氣。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
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白鬍子老爺爺這《長相思令》,至少本少爺覺得更勝一籌,兒女情長,又怎能比得家國天下?”
蔡鞗搖頭嘆息,又回到一堆黑灰火藥前盤膝坐下,撕掉毀了的筆記,再一次書寫自己不習慣的繁體古文,卻未注意到小丫頭小嘴一陣鼓動,更未察覺她偷偷跑出了房,替他小心關上房門,頂著一頭臉黑灰旋風般跑向前院……
“夫人……夫人……”
“砰!”
綠桃也不管外面站著的婢女,再一次莽撞推開蘇氏書房房門。
“夫人夫人,少爺……少爺也寫了詩!”
房門被猛然推開,不用抬頭,蘇氏就知道是綠桃,整個蔡府上下敢冒然推開她房門的,除了冒失小丫頭再無他人。
抬頭見她一頭臉黑灰,以為又是來告兒子的狀的,臉上不由露出些笑意,等聽了氣喘吁吁的話語,看著她一臉得意搖頭晃腦,也是一愣。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
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綠桃又是一聲不滿輕哼。
“哼!”
“少爺說是白鬍子老爺爺作的《長相思令》,綠桃整日都在少爺身邊,從未見過什麼白鬍子老爺爺!肯定是少爺自己寫的,不願說自己娛樂至死、玩物喪志,故意騙了綠桃!”
“一定是如此!”
蘇氏一愣,同樣不精通詩詞的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這麼一詩詞,忙把小丫頭拉到身邊仔細詢問,小丫頭自是叭叭將事情說了一遍,說道:“夫人,少爺其實很聰明的,真的,前些日少爺畫了些圖,綠桃就看了一眼,比城外咱們莊子裡的水車還像真的,只是少爺不願讓綠桃見到,被少爺鎖在櫃子裡,還不許綠桃偷看!”
蘇氏又是一愣,目露沉思……
“鞗兒在書房時,綠桃可不能再如此莽撞,一頭灰黑跟個皮實泥小子般,小心鞗兒不喜歡了你這丫頭。”
“那個……那個……”
綠桃小臉通紅扭捏,不知所措,看的蘇氏一陣莞爾。
“鞗兒不願在詩詞上耗費太多精力,你也莫要逼迫了他,自病癒後,鞗兒……長大了……”
說到此處,蘇氏心下一陣莫名失落……
“不知是好,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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