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蔡鞗看著冷淡相視的蔡仍,不可置否一笑。
“古往今來有曹公之能者,幾人?二兄也太看得起五弟了。”
“不過……”
蔡鞗一臉笑意看著冷臉蔡仍。
“二兄以為五弟是亂世之梟雄曹公,五弟可否認為當今官家是漢時之靈帝?”
蔡仍面色驟變,指著蔡鞗連連點動。
“你……你……大膽!”
耶律敢見一臉憤怒的蔡仍欲要上前,大怒,正待上前時,蔡鞗卻擺了擺手,揮退一臉惱怒的耶律敢。
蔡仍帶來了趙佶聖旨,當著眾人的面一通照本宣讀,別人還好些,耶律敢卻尤為惱怒。
蔡鞗沒有看向冷著臉的耶律敢,笑道“都說曹公是天下之梟雄,太祖又豈不是另一個天下之梟雄?”
“曹公雖是天下梟雄,至死也未有登基為帝,獻帝雖禪位其子亦得以善終,亦保留天子之禮儀。”
“天下四分五裂,作亂者無數,曹公卻以一己之力平定四方,南征北戰數十年,一生廝殺不知凡幾,雖有挾天子以令諸侯之嫌,終還天下太平。”
蔡鞗轉頭看向看過來的趙福金,笑道“僅憑‘漢徵西將軍曹侯墓’之名,太祖就要差了曹公許多,更何況曹公南征北戰幾十年,雖用漢室之名,卻憑一己之力三分天下,為後來一統天下奠定了根基,而太祖卻黃袍加身、鳩佔鵲巢而代之,高下之別自不用多言。”
無論他人將宋國說的再如何好,無論他人將趙匡胤說的如何英明睿智,在蔡鞗眼裡都是實實在在的陰謀作亂,根本沒資格與“梟雄”曹操相提並論。
曹操是權臣,卻終生未有登基為帝,曹操的墓碑是“漢徵西將軍曹侯墓”,天下諸侯無數,天下四分五裂,曹操雖是一方諸侯,卻是實實在在南征北戰,大小戰役無數,實實在在從各地諸侯手裡奪得天下,而趙氏一門卻是在周世宗意外病逝後黃袍加身陰謀奪來的,雖也善待了柴氏子孫,又怎能與曹操善待漢獻帝相提並論?
漢獻帝劉協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主,換了任何登峰造極權臣,劉協早死的渣都不剩了,或許也只有曹氏一門能讓他得以壽終正寢。
蔡仍不言“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還罷,話語說了出來,以為可以讓蔡鞗心下愧疚什麼的,結果趙氏一門卻被他批的一無是處,蔡仍想要惱怒辯駁,張嘴卻又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他能說什麼?
曹操是梟雄,太祖趙匡胤難道不是?曹操再如何,人家到死都沒有登基,甭管曹丕是不是登基稱帝,曹操反正沒有稱帝,而趙匡胤卻稱了官家。
趙氏善待柴氏,曹氏亦善待了劉協。
趙氏與士大夫坐而論道,曹氏亦有建安文學。
趙氏坐享其成,曹操艱苦創業。
雖然曹魏沒趙氏延續了這麼久,宋朝也比曹魏富裕,可曹魏存世一日便是打遍天下無敵手!
還說個屁!
趙福金低頭不語,蔡仍怒目而視卻無言辯解,至於蘇眉和一干將領則一臉怪異。
在人格上,蔡鞗從不認為哪個比他高一等,心下雖敬佩宋太祖趙匡胤,那也是敬佩“杯酒釋兵權”,敬服不殺功臣,而不是什麼黃袍加身。
宋國經濟繁榮也好,與士大夫共治天下也罷,實則還是在周世宗打造好了的根基上建立的,連百十年的“配字軍”都未有取消,即便沒有趙匡胤黃袍加身,柴氏的天下也依然是如此經濟繁榮,對此蔡鞗十分堅信。
白手起家,在一堆廢墟中建立起的國度,與一個鳩佔鵲巢、黃袍加身的國度終是不同的,沒有趙氏,天下依然如此,對於一個鳩佔鵲巢的趙氏,蔡鞗心下又能升起多少尊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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