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一章 (1 / 3)

小說:如玉醫坊 作者:遲莯

不過或許她們這幫人也對早上的事有所忌憚,並未靠太近,隔著距離大聲說“蘇慕歌,今天晚上,我要向你正式挑戰!”

“晚上?”不是不能出去嗎?她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身邊的然熙。

張然熙搖搖頭,表示她也什麼都不知道。

蘇慕歌試探地問道“開什麼國際玩笑?不是晚上不準出去嗎?”

伴著突然的鬨堂大笑,那小妹又話了,“那是你們這些膽小鬼的藉口,也對,不是每個人都敢在黑夜裡行走的,蘇慕歌,你真是膽小鬼!”

這麼說,還是有人在晚上南書城的街道上出沒的,而且聽她的語氣,似乎這麼做的人還不少。她像是在海上孤獨漂泊了許久的一葉扁舟,終於遇到了從遠方刮來的風,帶她前往新的彼岸。儘管內心雀躍不已,但她表面還是裝作膽怯地說道“姐姐,我的膽子真的很小,還請你們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哼。今晚8點,夜語者,遲到或是不來的話,你知道明天會有什麼等著你的。”那傻大姐冷哼一聲,撂下這一句便走了。

蘇慕歌看著她們離開,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

“慕歌,你會去嗎?”張然熙擔憂地看著她,小聲地問道。

蘇慕歌搖搖頭,一臉無所謂地說道“當然不去了,我們家家教很嚴的。”

當天晚上,南書城的夜語者廣場裡,天空點綴著點點繁星,映得廣場中央的池水呈現一種碧光鱗鱗的美感,清澈的池水倒影著傻大姐煩躁的眉眼。她盯著腕上的手錶,眼睜睜地看著秒針越過終點,開始新的迴圈。她收回了手,眼底卻充滿著慌亂。這時,在不遠處,有人緩緩朝她們走來。傻大姐瞧著有些像蘇慕歌,這才鬆了一口氣。

來人緩緩靠近。卻戴著一頂鴨舌帽。帽簷極低,遮住了眼睛,眼下更是被紅色面具遮住臉。根本不辨被容,唯有緊身衣襯托的玲瓏身材可以知道是個女人。

等他們終於看清楚了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紛紛低下頭去。大氣都不敢出。

“怎麼,失敗了嗎?”神秘少女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一聲一聲,像是錐子一般戳著她們的心臟,“真是一群蠢貨。”

“對不起,我們知錯了。”小妹率先出聲。一臉的怯弱,只是眼睛裡的神色卻是極其複雜的。

神秘少女看都沒有看她一眼,雙手一揚。便扇了她一巴掌,小妹捂著單邊臉頰的紅印。不可置信。神秘少女不為所動,只是說“這一巴掌,我是代你大姐打的,你只不過是個打下手的,你大姐都沒出聲,你有什麼資格話?”

那小妹捂著火辣辣的右臉,再不敢說什麼,只是埋在黑夜裡的眼睛卻充滿了赤裸裸的怨毒。那傻大姐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什麼都沒有說。

“凼麻,”神秘少女看著那傻大姐,冷冷地說道,“做事靠的可不是力氣,重要的還是這裡。”她說著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既然失敗了,你知道下場是什麼。”蒼白的月光下,凼麻的臉一片慘白,嘴唇青,雙腿更是不斷地顫抖,就這麼愣愣地看著身前少女的腳朝自己踹了過來,深夜裡響起了一聲聲哀嚎,在空曠的夜空裡久久迴盪。

此時阿丘正走在孤寂的小巷裡,兩邊的青苔描繪出恐怖的人臉形狀,在黑夜裡露出猙獰的面孔,凶神惡煞地盯著他。只是他卻絲毫地不在意,一雙手依舊隨意地插在口袋裡,輕鬆地走在青石板上。突然,眼前突然晃出一抹血紅。紅衣少女向他緩緩靠近,等離得近了,他才看清她臉上的紅色面具,他盯了她一眼,皺了皺眉頭便收回了眼神,紅衣少女卻沒有看他,倆人在狹窄的巷弄裡擦肩而過,阿丘聞到了空氣裡馥郁的玫瑰的芬芳。

等終於走到了巷子的盡頭,他才看見,以凼麻為的5個女生橫七豎八地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遍體鱗傷,正痛苦地呻吟著。空氣裡的香氣還沒有散去,他彎下腰,拾起凼麻臉上帶著血跡的一片玫瑰花瓣,玫瑰的芳香混著血腥味,讓他作嘔。他掏出手中款式古老的手機,說道“一隊,夜語者廣場,開始清理。”

阿丘的聲音有著鋒利的冰冷,再不似白日裡那個衝動張揚的少年。一大片的烏雲緩緩壓了下來,像腐屍一般,大雨傾盆而至,瘋狂地打在五個女孩的身上,衝散了地上的血跡。

翌日,蘇慕歌特地起了個大早,繞到夜語者廣場,只是那地方空無一人,或許是昨夜的大雨的關係,空氣特別的清新,樹葉間的晨露清晰得映著天邊絢爛的朝霞,將露珠表面染得一片血紅。慕歌徘徊了一圈,也沒有現什麼,便離開了。

等回到學校,張然熙一見到她完好無損地出現,激動地撲向她,熱淚盈眶地說“太好了,慕歌,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蘇慕歌被勒得窒息,使勁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掙脫。整了整衣服說道,“我不是說了嗎?我不會去的。”

“嚇死我了。”然熙拍了拍胸口,鬆了一口氣,“你不知道,凼麻那幾個人,到現在都沒有出現呢。”

“凼麻?”

“就是昨天那5個,”張然熙怒了努嘴,一副大快人心的樣子,“誰讓她們昨天仗勢欺人的。”

蘇慕歌看她高興的樣子,就像被恐嚇的人是她似的,覺得好笑,也覺得溫暖,前世她囂張跋扈,甚至連一個真心的朋友,如今有這樣一個真心相待的朋友,之前的陰鬱也早已一掃而光。她笑著走向自己的位子,還沒放下書包,卻見座位上竟然放著一張紙條,上書蘇慕歌。今晚8點,夜語者廣場。

她拿起紙條,盯著上面的字跡,非常的鬱悶。

“這個凼麻,還真是陰魂不散。”張然熙也顯得非常的氣憤,“昨天阿丘學長真應該給她點教訓的。”

蘇慕歌卻目不轉睛的盯著紙條,眉頭緊鎖。許久她才說“不是她。這些字蒼勁有力,不像是女生的筆跡。”

張然熙看著點了點頭,脫口而出“難道那個路人甲是搞基的?”

“額。”蘇慕歌表面上愕然。心裡卻是惴惴不安,她似乎預料到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生。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一個接著一個,她似乎掉入了某個陷阱中。

張然熙從來沒有想過。當她有一天處於水深火熱的時候,有一個人會浴血而來。對她說“然熙,不要怕,我來了。”那時她被日以繼日的折磨耗幹了鮮血,她的嘴唇無比的蒼白著。那些殘缺的記憶紛至沓來的時候,無盡的痛苦將她淹沒。

就這樣死了吧,她不是沒有這樣想過。

只是她從來沒有想到。她甚至從來沒有奢望過,有人會來救自己。

她躺在阿丘懷裡的時候。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又賤又卑微,她不想自己以這樣的面目出現在他的面前;那一刻,她只想遠遠地躲開他,因為那樣強烈的羞辱感幾乎快要把她逼瘋了。

她不知道,當阿丘看見懷裡遍體鱗傷的張然熙時,那一眼,足以讓一切釋然。

也有過憤怒與難以置信,當蘇慕歌告訴他真相時,他一拳打在牆壁上,睜紅了眼睛,雪白的牆壁上也顫抖著掉下幾塊漆來,那是他第一次如此的生氣。真相就像是一把鋒利又冰冷的刀,跳開他心底最柔軟的部分,那些鮮血淋離揪得他難受,更讓他難以接受。

她的一顰一笑,都是假的嗎?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偽裝嗎?

第一次,他突然覺得世界灰暗了下來。

阿丘本來認為,或許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張然熙了。

如果沒有那件事的話...

派出的臥底潛伏了許久終於帶回了一條有用的訊息,卻是關於紅衣的。他說,紅衣似乎有了叛變之心,受著很嚴重的責罰,如今已經...危在旦夕。

危在旦夕...

阿丘聽說了這則訊息的時候,突然覺得心亂如麻。明明討厭她,甚至自己開始憎恨她,為什麼?為什麼一聽說她有危險,自己的心還是這樣激烈地跳個不停?

他看著蘇慕歌,然而她只是平靜地坐在一旁,沒有表情,也不說話,就那樣靜靜地坐著,眼神空洞,似乎並沒有聽見剛剛他們的對話。

阿丘嘆了一口氣,他懂她的心情,沒記錯的話,張然熙應該是蘇慕歌來到這裡的第一個朋友吧,被自己最好的朋友背叛,不管是誰,都應該受不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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