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空氣清新,景色優美的山頭,總是會準時的出現兩道身影,一道頎長清冷如仙,一道纖細,柔弱的風一吹,就會被吹走。
一前一後的在山頭行走,身材玲瓏有致的少女,總是會看著前面身影無聲地偷笑,像是含了蜜,眉眼彎彎,能夠照亮人黑暗迷茫的內心。
時間一長,他們兩個人就形成了一種默契,再加上祁恆宇採完藥從山頭上回來,一來一回,需要一個半時辰,自然會有人覺。
而宇文鈺…
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出過谷,他既不是傻子,也不是聾子,那些話,自然還是不可避免的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宇文鈺眼看著宴嬌高興的笑得如同一朵花兒那般燦爛,眸子幽幽。
師兄表面上看上去,倒是對宴嬌沒什麼特別。
可他了解這位從小就與他在蓮陽穀中一起長大的師兄。
以師兄的聰慧不可能會看不出嬌嬌對他的心意,更何況她…從未掩飾過,情竇初開,含著蜜的笑容,無一不是在向師兄訴說,她最隱秘的心思。
師兄的性子清冷薄涼,他一向最是討厭麻煩,也不喜歡別人跟在他的背後,哪怕只是在他採藥的時候,蹲在旁邊看著,他都覺得攪亂了他的清靜。
可…
他如今竟然任由嬌嬌在一旁跟著,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了,嬌嬌在他心裡面佔有了特殊的位置,即使他現在還沒有覺。
又或者說他已然覺了,只是一直在縱容著嬌嬌…
是,
他太傻了,嬌嬌如此好,又怎會只有他一個人能夠看得到嬌嬌的閃耀點?她是璀璨耀眼的明珠,哪怕遺落在了草叢中,也擋不住那…耀眼的光芒。
師兄便是再不近人情,終究只是一個凡人,一個會為她…破例的男子。
宇文鈺一直隱在角落裡,一雙眸子晦暗不明,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們倆人。
宴嬌不會武功,就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自然覺察不到宇文鈺躲在柱子後面看著。
但…
祁恆宇可不是宴嬌,在她高興雀躍的踱步,快的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內後,他眸子微閃,“出來吧。”
宇文鈺眸子暗了暗,師傅不單單教了他與師兄的醫術與毒術,更多的是…武功。
既然被現了,那麼就沒有再躲下去的必要了。
他從柱子後不緩不慢的走出來,姿態矜貴優雅,兩人舉手投足間,竟是同出一轍的貴氣。
若非兩人的相貌不同,還真有點照鏡子的視覺。
祁恆宇目光淡淡的撇了他一眼。
宇文鈺微眯了眯眼,他永遠都是這樣子,看任何人,目光都是平靜淡然的,無所不同。
似乎在他的眼中,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一樣的…不重要。
他驀然笑了,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師兄,明日我會帶嬌嬌出谷好好去外面走一走,看一看,她從小都被拘束在屋子裡,看什麼都覺得很新奇,這段時間必定給師兄添麻煩了,往後就不勞煩師兄照顧了。”
這番宣告主權的話,何嘗不是在警告祁恆宇,告訴他,宴嬌對他是一時興起,即使現在每天願意陪他去藥谷採藥,那也只是因為她還沒有煩膩這個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