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供,你耍我玩?”焦三大怒。
衛正安道“焦三爺,現在的事情不是事,這關乎我們師兄弟的性命,我們要求見家人,請訟師辯訟,這是我們的權利。”
“當年祖師爺過,凡官司者,皆可自願自主請訟、自訟、自證。”
“所以我現在不開口,合情合理。”衛正安道。
焦三指著他,點頭,“行,你請訟師,老子讓你請訟師。”
“老子就他孃的不信了,你一個殺人犯還能因為辯訟從這個門口走出去!”焦三完,啪地將門關上氣沖沖地出去了。
衛正安暗暗鬆了口氣,剛才他被杜九言的昏了頭,居然和伍俊峰搶著認罪。
他很確定,現場他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杜九言是不可能現他殺饒證據,所以她來來回回不過是心理戰術而已。
他們也中了她的計策。
現在,他鎮定下來後,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所以他立刻改口,要求請訟師。
只要有一個能力強的訟師,他和伍俊峰一定沒事。
就算他們知道他殺了人又如何,沒有證據,還不是不能定罪。還有這個劉縣令太過囂張,他和伍俊峰都有功名在身,他居然打就打!
待他日他出去,他定不會放過他的。
衛正安想著,衝著黑漆漆的牢房裡,喊道“師弟,我會請訟師,你不要怕!”
他不知道伍俊峰在哪裡,只能衝著裡面喊。
伍俊峰聽到了,抓起來抓著欄杆哭著回道“師兄,我知道了,我不怕。”
……
杜九言洗漱躺下來,舒服地打了哈欠,揉了揉臉道“明早不要喊我,我要睡到自然醒。”
“你不練功了?”蘿蔔坐起來,給杜九言捶著腿。
杜九言擺手,“我要偷懶一,犒勞自己。”
蘿蔔點頭,“娘啊,王爺有沒有給你工錢?”
“沒有!”杜九言拍了拍兒子的手,“靠你了。”
蘿蔔點頭,“知道了,這件事交給我去辦。”話落,憂心忡忡地看著杜九言,“娘啊,您這對錢太不上心了,真讓我操心哪。”
杜九言笑了起來,抓著兒子撓他的癢癢,“兔崽子,給我辦事還和我牢騷了?”
蘿蔔咯咯笑著,像只泥鰍一樣的打著滾兒。
兩人鬧騰了好一會兒,才歇下來。
第二日,杜九言果然睡到自然醒,陳朗將早飯溫熱著等她。
“先生,您今氣色看上去很不錯啊。”杜九言坐下來吃早飯,陳朗將兩張信紙給她,杜九言攤開來看。
論邵陽上河鎮埂壩的重要性!
信中從上河鎮的圩埂一直延伸到整個邵陽乃至湖廣,對百姓以及朝廷的影響,以見大徐徐鋪開,雖的多但文字簡潔,最後點明瞭主題,要工部撥款。
並在第二張紙上,列了並不算清楚的賬目,共計四百萬兩。
“先生太厲害了。”杜九言看的嘖嘖嘆道“您的文字既不直接又不至於太內斂含蓄,恰到好處點到主題。”
“賬目列的也有趣,不清楚可您該列的都列了,清楚,可細節一概沒櫻最後還給了個不大不的數字。”
杜九言拱手,“先生高人啊。”
“別捧我了,這種奏疏不過稀鬆尋常。”陳朗道“這四百萬兩必然是拿不到的,最後能到手六十萬兩已是幸運,所以你請王爺做好心理準備。”
杜九言雖未入過官場,可裡面的門道,她多少還是知道的,“有王爺在,事情或許比您想的好。”
“也是!王爺若能將邵陽的水利辦了,也是大功德,不枉費他屈尊做縣令一場。”陳朗道“只是這名頭一直都是劉縣令的,倒是委屈了王爺。”
杜九言將信紙收起來,“他根本不在乎這些。”
陳朗想想也對,桂王這個人是講究實惠的,這些身外之名他根本不在乎。
“我走了,忙了幾別饒事,今該去三尺堂了。”杜九言抓著個饅頭邊吃邊出去,花子跑出去,笑著道“九哥,我們什麼時候去新化?”
杜九言想了想,道“今我去三尺堂看看,如果沒什麼事,這幾我們就安排出校”
“好唉。”花子跑回去喊鬧兒,“鬧兒哥,我們可以準備東西啦,九哥她要是今去看沒什麼事,我們就去新化看銀手哥。”
鬧兒也很高興,兩個人去拉蘿蔔起床,三個人湊在房間裡商量去新化的事。
杜九言去了三尺堂。
“九哥,路家的人找你。”竇榮興出來迎她進去。
杜九言朝正堂內看去,就見路厲勤陪著昨從牢裡出來的路勵耘正坐著在等她,她快走了幾步,拱手道“路老爺。”
“九言。”路厲勤起身過來,“本來想去家裡找你的,可一想還是在三尺堂合適。”
路勵耘破荒地和她拱了拱手,杜九言也回了禮。